“阿舟,你不是那种沉迷男色的女人,我该相信你的,对吧?”叶渡面无表情。
这是程宝舟消失了好久突然带了个男人回来后,他表面上没什么反应,私底下却突然对她说的话。
程宝舟咳了咳,重重拍拍他的肩,特地强调:“我也没有办法,主要是这玄女真宗待客太过热情,这位公子是太晴尊座的小儿子,说年纪大了留在宗门内不合适,让我带着出来长长见识。”
“是么,他莫不是准备加入洗星洞?”叶渡少有这般一定要寻个答案的时候。
她不确定道:“我想,可能是吧。”
毕竟太晴尊座态度非常热情,将待瑶的手放在她的手上,让他跟着她出去后就老实在外面安家,不要老是跑回娘家,这边不适合男人待。
或者说只适合魔尊一个男人待,本来大家也没想到他们这修为居然能生,还一生就是两个儿子,但凡是两个女儿太晴也不必发愁了。
“哈哈哈哈宝舟啊,你不会是那种往后活个几万年都只要一个男人的迂腐之人吧?这年头在外面哪个女修士不是修炼对象一个接着一个换?不试试水平横向对比挑个优秀的,难道找个天残?我儿子这水平就算你看不上,往后要找个更好的我也没话说,可待在身边像凡人后宅里当个小丫头伺候着能有什么问题,你不会想要一脚踢开吧?”
当时太晴尊座笑容很灿烂,身后站着表情严肃的待瑶他爹。
两个合体境的修士,还是合体境中的强手就这样杵她面前,压力真的蛮大的。程宝舟最终只能挤出笑容,说些漂亮的好话,接着将人带走。
毕竟待瑶自己都没意见。
他私底下相处时倒是脸颊微红,看上去有几分羞赧,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却轻和有礼,但出来看见别人后就变回了初见时恭顺的木偶,虽然保持微笑,但这种笑容很难看出人真正的喜怒。
程宝舟其实也不知道他这样作为一个礼物被送来送去,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她虽然觉得作为一个胎魄境修士,倘若真的不想做什么,上来一巴掌就可以把她抽飞,毕竟观乐不适合在玄女真宗放出来作战,他顶着的壳子还是挺有辨识度的。
所以最终她只能询问多次都得到“自愿”回复后,选择将他带走。
她诚恳道:“有的家庭里长辈如果常常看见小辈,久而久之就会心生厌烦,无论小孩做什么都挑刺,恨不得能把孩子撵出门,这个时候小辈如果离开一段时间,反而能够修复关系。”
那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太晴尊座的地盘,待瑶眸光温顺看她一眼,说道:“或许如此,我从出生后就没有离开过家,想来母亲与父亲相处时也会觉得我有些打扰他们。”
程宝舟刚想点头,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惊讶道:“你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家门吗?那你今年多大了?”
玄女真宗这风气,没有离开过家门可不是在宗门中乱转,说明他的活动范围就只有后殿中家
眷居住的一片区域。
“回大人,一百八十一岁。”
他的年纪是她的十倍大。
然而放在上界,这个年纪的胎魄境谁能不说一句妖孽,胎魄境修士的平均年龄大多都上了千岁,而且他的境界还是胎魄境巅峰。
毕竟太晴自己也说,再耽搁几年,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突破到了合体境,到那时突破的动静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下,若是引来全门派围观,看见她竟然一直养着一个儿子,还在宗门养到了合体境,在宗门对于她的声誉将是很大的打击。
之所以不是毁灭性打击,还多亏太晴尊座之首的地位。
不过程宝舟倒是有些被打击到了,她心想如果自己不外出历练,不靠着各种各样的机缘增长修为,仅仅只待在师父洞府的话,很难在两百岁不到就有胎魄境巅峰的修为。
其他不说,寂寞就十分让人难捱了,平日想说话只能找爹娘……这都是什么恐怖故事啊?
“你平时有没有什么朋友?能一起闲聊和玩耍的那种。”
待瑶微笑不答话,显而易见,在玄女真宗他是很难找到朋友的,他娘也不会希望他在这里找朋友。
不过观察程宝舟的神色,他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有一个哥哥,幼时有他与我相处,他性子活泼开朗,总有许多话要说。”
“但百年前他突然离家,说要去追求外面的诗与远方,后来曾寄过几封书信给我,再然后……他便消息全无,我去问了母亲,说是哥哥死在了外面,尸体被魔修拿去炼成了僵尸。”
程宝舟心想自己半夜从床上坐起,恐怕得抽自个儿一巴掌骂一句我真该死啊。
于是她给叶渡说待瑶是个有些可怜的人,让他不要抱着排斥的思想,以接纳的态度来看待。
叶渡心想,能安安稳稳待在家里面修炼到胎魄境巅峰才被赶出来,还有两个合体境的父母源源不断供给修炼资源,这有什么好可怜的?放在外面多少修士听了都羡慕得要死,他们难道就想要天天出门吗?大家出门又不是为了玩儿,那都是为了搬砖打拼,为了自己的修炼。
他心里又对待瑶抱了些成见。
大抵也可以说成嫉妒,所谓被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