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曲辞也看着项少轩,说道:“我们签的是主仆契约,他若不想认我做主人,随时都可以解除契约。” 项少轩的眸光颤了颤,心里突然空了一块。 “不过有一点,契约一旦解除,他的能力会大大减弱,到时候万一他遇到强敌,会不会像今天这样控制不住形态,就很难说了。” “那还是别解除了!” 项母立即做出了选择,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变成一头野兽。 项少轩空了的那块突然又被塞满了。 路曲辞看了眼项父,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放心,不过一个称呼罢了,他心里有就行,我跟项少轩现在是朋友,他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她对项少轩灿烂一笑,“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不会有任何改变。” 项少轩心里突然暖暖的。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路曲辞很亲切。 仿佛有她在,他就很安心。 安抚好项氏一家三口后下楼,路曲辞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男人。 他正倚在车上抽烟。 墨色的夜幕下,他手里的香烟燃着一个红色光点,忽明忽灭,青灰色的烟雾自他鼻间呼出,将他的脸掩在烟雾中,看不太真切。 她抬脚朝他走了过去,问道:“怎么还没走,在等我?” 男人打理的时尚精致的发型微微有些乱,有两缕垂在额间,看上去有些颓废。 他抬起眼皮,深深地看着她,目光中有几分陌生,“你到底是谁?” 路曲辞愣了愣,原来他等在这里就是为了问自己这个。 她勾了勾唇,“你觉得我是谁?” “顾家那个顾曲辞死了,是吗?” 路曲辞心尖一颤,就知道他已经怀疑了,“你不是都调查过了嘛,我不是顾曲辞还能是谁。” “撒谎!” 傅听楼走近她几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既然你是她,那项少轩怎么解释,你一介凡人,怎么会契约灵兽?又是何时契约的?” 路曲辞抿了抿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他才能更容易接受。 “你这一身的本事又是从哪学来的,据我所知,你下山前只是个普通的小道姑。”傅听楼深深地望着她,想从她的微末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路曲辞再掩盖什么,他也不会信了,不如就直接告诉他好了。 她道:“你信项少轩是灵兽吗?” 傅听楼皱了皱眉,“亲眼所见,不信又能怎样。” “既然你信他,那么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也要相信才行。” 路曲辞顿了顿,认表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三千年前。” 傅听楼:“……” 傅听楼瞳孔震颤,“你说什么?” “看吧,我不说真话你不信,说了真话你也不信,那你要我怎么解释?” 傅听楼凝望着她,久久不语。 手中香烟燃尽,火光烧到了他的皮肤他都毫无察觉。 路曲辞将他手里的烟头一把拍到地上,抬脚碾灭,抬头看他,“你傻了?” 一时情急碰了他的手,她的身体快速地瘦了一斤。 “项少轩是灵兽你都能接受,我来自三千年前你就接受不了了?” 傅听楼回过神来,低头望着女孩的探究的表情,沉声道:“我只是在想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不过现在都想通了。” 路曲辞哦了一声,“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就比如你,只不过我拥有前世的记忆和本事,而你没有罢了。” 傅听楼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曲辞理解他现在心里很乱,需要时间来消化和接受这些事,不过他接不接受她也根本不在乎。 她伸了个懒腰,“好累呀,我们走吧,回家睡觉去!” 路曲辞说罢,自顾走向自己的车。 “你是借尸还魂?”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这句话,路曲辞开车门的手顿住。 回头望他。 她点头,“对,这具身体还是那个顾曲辞的。” 路曲辞说罢,直接开车走了。 原来,那个顾曲辞已经死了。 难怪她一直不愿意嫁给自己。 傅听楼望着路曲辞的车驶离,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或许于智大师说的有缘人,正是从三千年前而来的这个路曲辞,而非顾家那个真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