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炎高照,连吹起的风都是热的。 灵植园内,郑天培脸朝黄土背朝天,像个辛勤的园丁闷声不吭的劳作。 又翻了一片土,直起腰打开腰间的水葫芦,‘咕噜咕噜’得灌了半葫芦水进肚。 扫视一眼周围,茫茫一片的灵植,多少丹师梦境里才会见到的地方,此时于他而言宛如地狱。 果然不能挑战师傅的底线,郑天培心道。 但若说他后悔吗,倒也没有,身为丹师,有所追求乃是人之常情,很多人都私下里偷偷尝试超出能力范围的事。 逍遥师兄之前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只能说他们两个运气不好,捅的篓子大了些。 擦了擦额头的汗,郑天培又估算了一下剩余的活,心想真的没时间睡觉了,不然这皇室修行学院他也不用去了。 容不得他多耽误片刻,正要打算埋头苦干,却听见远处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动作一顿,郑天培举目遥遥看去,便看见灵植园入口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似是逍遥师兄? 而其余人也都是神农堂的师兄们,足有五六个人。 自边缘处站定,宁逍遥缓缓扫了一眼这灵植田,远处郑天培的身影如同一个小颗粒,被宁逍遥直接忽视。 只一眼,他便看得出这小子做到何种程度了。 当即手一挥:“何师弟、邱师弟,你们两个那一片扶秧翻土。” “孙师弟、刘师弟,你们两个那一片除虫翻土。” “我和郝师弟去那一片,似是还没动过,都得来一遍。” “得嘞师兄。”众人应下,挽起袖子便开始干了起来。 郑天培远远瞧着,直到这几位师兄们开始忙活起来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来帮他的? 但因为距离实在是有些远,平日里他又不怎么和大家往来,这个时候自然也是抹不开脸面上前主动询问的。 而且他们也没有和自己打招呼,犹豫了片刻,郑天培自己也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黄昏傍晚,阮恒和月满盈出了玄晶堂,打算下山去玉华村。 因为留在宗门的时间不多了,他总想着替阿离去看看三叔三婶婶,如今若是再不去,怕是就没机会了。 “师兄也该出来走动走动了,你都好些日子没出玄晶堂了。” “确实很久了。” 月满盈撇嘴:“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已经七日没去饭堂吃过东西了吧?” 下界修士,依旧保有口腹之欲,只是修行初期可以用灵力抑制饥饿。 阮恒道:“今日去三叔家大吃一顿。” 月满盈听了这才笑了。 去玄天门要走大路,一路上与不少弟子擦肩而过,有眼熟认识的便互相打个招呼,但多数人也是将旁人视而不见,匆匆走过。 迎面,正听见两个弟子边走边议论。 “真是邪了门了,那阮霖不是海岳堂名不见经传之人吗?当初试炼也是末尾通过的,怎的最近风头这般强劲?” “说的是呢,今天中午竟是在演武台上赢了可欣师姐。” “可欣师姐已经是筑基境大圆满了吧?实力甚至高于付春师兄。” “结果两人都败在阮霖的手里,这宗门内与他同出阮家一门的阮离师姐和阮恒师兄不都是比他名声大的,却没想到这阮霖也不是个泛泛之辈。” “看来这阮家不养闲人啊!” 两人议论此事时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所以正被阮恒二人听个清楚。 月满盈回头大步追了上去,惊讶的问:“你们说什么?阮霖赢了可欣师姐?” 阮恒本不想理会,但看月满盈回头了也就只好折返回去。 正听见那两人点头道:“师妹还不知道?就今天中午的事儿,阮霖邀可欣师姐上了演武台!” “可欣师姐可是筑基境大圆满,估计是看阮霖最近太嚣张,隔三差五的邀请上一届入宗的师兄师姐上演武台,且都赢了,想要让他吃点教训。没想到自己也输了!” “这怎么可能!” 月满盈难以置信,下意识的看了阮恒一眼。 她自己才筑基境八级,算得上新弟子中的翘楚了,在演武台上阮霖对上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可如今他竟能赢了那么多比自己修为还高的师兄师姐,这太不合理了! “师妹当初不是赢了他吗?” “虽说筑基境界不比结丹境界不可能越级取胜,但没道理输给了师妹却能赢下可欣师姐。” 这两人显然也是心中存疑。 “境尘师兄看不出异常吗?这明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