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小竹1 “我希望你明白,当初你被各个山门嫌恶,几乎就要被驱逐到天悬城时,是谁收留了你1 “如今,一个从十二年前的死城中爬出来的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就让你忘了宗门对你的恩情?” “他要诋毁天悬山,还要拉赵念霜下水1 “你和赵念霜是旧识,你应该知道赵念霜对于我们天悬山意味着什么1 “你不想着维护宗门,反倒与那家伙搅在一起,为虎作伥1 “今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是死在这囚龙崖,我也不会放你出去1 囚龙崖位于白龙峰的白龙峰最靠近山巅的一处山门前,年纪约莫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怒目看着山门中站着的少女,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 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位年纪与他一般,模样端庄的女人。 听男子这般怒骂,妇人赶忙伸手抚了抚男人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芮小竹一愣,倒是从未听自己师娘说起此事,她不由得又问道:“那是为何?” 且不说,一个寻常人,忽然知道自己女儿要跟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野小子私奔时会是怎么暴跳如雷的反应。 修呈卷说罢,转身就迈步离开了山门。 当初芮小竹因为天赋不济,被各个身份所嫌弃,是廉梦竹看她可怜将她招入了白龙峰,做一个杂役。 他们倒是与当年之事并没有什么利益纠葛,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明白这背后的牵扯。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死……也可以。” 所以一定会有人出面阻拦,为此那些人会不择手段。 却见芮小竹的嘴角带着笑意,真切灿烂,这十二年来,修呈卷是第一次在自己弟子的脸上看到如此真切的笑容。 芮小竹想了想,应道:“师娘心善,大抵是觉得我孤苦伶仃,故而心生怜悯,才让小竹有机会拜入师尊门下。” 看着态度坚决的芮小竹,廉梦竹微微一顿,叹了口气,说道:“小竹啊,你知道当初你只是个杂役弟子,天赋与修为都不出众,我为何一定却执意要你师父把你收入门中吗?” 甚至再更后来,破例将修为并不算高,天赋也并不算好的芮小竹收入自己丈夫门下。 二人没有办法,也只能将之关在了囚龙崖中。 芮小竹并不否认,她应道:“我知道。” 只是褚青霄的事情传遍天悬城后,修呈卷便立马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在第一时间将芮小竹召回,本想着问一问芮小竹对此事知道多少。 “我不会认错,我很确定。”芮小竹这样说道,声音清冷,似乎丝毫没有被男人近乎暴怒的训斥所影响。 她丈夫修呈卷为人刻板,对于这个徒弟一开始并不满意,处处刁难。 二人没有子嗣,门下弟子也少得可怜,这些年几乎是把芮小竹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眼前的二人是白龙峰的镇守与镇守夫人,也是芮小竹的师尊与师娘。 如今十二年的时间过去,旧事重提,不知道会引出多少当年的祸事。 然后用带着责怪,实则去油藏着几分宠溺的语气看向山门中的少女,言道:“小竹!你看你把你师父气得,还不给师父认错1 眼看着师徒二人不欢而散,一旁的廉梦竹有些焦急,唤了两声自己丈夫的姓名却不得回应后,只能侧头责怪的看了芮小竹一眼。 男的叫修呈卷,女的唤作廉梦竹。 “为武陵城的人伸冤,为西洲剑甲伸冤。” “这和他到底是真是假没有关系1修呈卷压着心头的怒火,试图给自己这傻徒儿讲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芮小竹却凭着坚韧的心性,抗住了修呈卷近乎严苛的各种要求,渐渐的修呈卷也接纳了芮小竹,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可无论是修行所需的丹药,还是各种功法,都想尽办法通过门路寻来,然后让自己的妻子交给芮小竹。 山门前有一道蓝色的光晕时不时的闪动,像是一道结界,将山门内外的三人隔在两个世界。 “我这十二年每天都在梦到他。” 修呈卷在那时一愣,目光错愕的看向自己的弟子。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这确实无可指摘。 就像男人自己说的那样,他们这些年对芮小竹确实不错。 夫妻二人不愿引火烧身,更不愿自己视如己出的徒弟卷入漩涡。 看着她这般冥顽不灵的模样,修呈卷最后一丝终于被消磨干净。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觉得我收你入门,是可怜你。” “我不在乎。”可修呈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芮小竹打断。 芮小竹站在山门内,面色平静。 “你要知道当年之事……” “但其实并非如此……” “可他就是褚青霄。” “我要跟他走。” 单是芮小竹嘴里要给剑甲与武陵城的人伸冤之事,就足以让修呈卷夫妇亡魂大冒了。 “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天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