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染能带着人,从万里之外的剑岳城赶到这处,寻到自己。 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但具体是什么,又知道多少,褚青霄的心底是没有底的。 所以刚刚的有意讥讽也好,故作疑惑也好,都只是试探。 而此刻徐染的开门见山,也让褚青霄心底最后那丝侥幸,彻底烟消云散。 他的脸色肃穆了起来,目光沉吟的盯着着未老先衰的男人,言道:“我不明白徐城主在说什么。”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徐城主请回吧!” 褚青霄冷声说道,就准备关门送客。 从自己的身份被项安知晓,到此刻,不过两三个时辰,褚青霄一时间还没有想明白该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从武陵城中“死而复生”的故事过于匪夷所思,不见得能够让世人信服。 就算信服,他的模样停留在十二年前,这也极为古怪。 保不齐会不会有人以此为由,对他生出疑心。 哪怕是褚青霄自己,就能想到很多与之相关的借口。 譬如怀疑褚青霄是邪神所化,将他带回某处检查,且不说对方会不会居心叵测,将之就这样囚禁,就算对方真的是想要探明真相,他体内藏着烛阴神血与巡天册,二者只要有一样被对方发现,褚青霄估摸着等着自己的也只能是灭顶之灾。 而且撇开这些不谈。 他从武陵城活着走出来的身份,注定会牵扯到当年宋归城之事。 他虽然有心为剑甲们洗刷冤屈,但想也能想到,但凭他一家之言,显然难以推翻已经盖棺定论十多年的陈年旧案。 所以褚青霄并不愿意与对方在此刻正面对抗,他需要时间去想清楚应对之策。 看着转身欲离开的褚青霄,徐染皱起了眉头,他朝着褚青霄大声言道。 “我听闻褚公子自诩为西洲剑甲第七十九代剑魁!” “殊不知我西洲剑甲,做人行事素来堂堂正正!” “褚公子却畏首畏尾,如蝇虫苟于阴沟,何能服众?又何敢大言不惭,以剑魁自居!?” “褚公子这样的胆色,我看也就不要瞎折腾,老老实实把龙骧印交出来,你或有一条活路!” 徐染的话, 话里有话。 显然他是知道褚青霄的身份的。 同时也明白褚青霄的顾虑,故而借此嘲弄。 褚青霄眉头一皱,心头烦闷,却也知不可与对方在这个时候逞口舌之利。 身旁的宋清清却面色愤怒,毕竟大敌当前,不能手刃仇人也就罢了,还要被对方如此折辱,她自然难以忍受。 但好在褚青霄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神情严肃的朝着她摇了摇头。 宋清清醒悟过来,知道这个时候若是有丝毫冲动,恐会酿成大祸,故而咬了咬牙,愤懑的瞪了那徐染一眼,转身就要与褚青霄一同离开。 徐染大抵也看出了褚青霄去意已决,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之色,瞳孔深处,似有遗憾。 “恐???????????????怕褚公子现在走不了!”而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声音从街道的一侧传来。 就要走回院中的褚青霄等人一愣,他们侧头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那里一群穿着天悬山制式衣衫之人从街道的一头正快步朝着此处走来。 为首之人是个续着羊角须的老者,他身材干瘦,眼中却泛着精光,丝毫没有孱弱之感。 “你们又是?”褚青霄停下脚步,看向那群人,眉头微皱,隐隐觉察到自己的麻烦似乎才刚刚开始。 “白驼峰长老,陈还卷!”老人出言说道,态度倨傲,看向褚青霄的目光中既有轻视,亦有敌意。 “白驼峰?我不记得我与你们白驼峰有什么交集。”褚青霄寒声回应道。 事实上,褚青霄与白驼峰还是有些交集的。 薛三娘的父兄,就是死在白驼峰某位长老的手中,这件事褚青霄还一直记在心中,只是因为从到天悬城开始,都事物缠身,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此事,如今白驼峰的人找上们来寻他麻烦,褚青霄自然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褚公子是青年才俊。” “猜到天悬城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得到牧南山牧峰主的赏识,自然是瞧不上我们白驼峰的。” “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褚公子下来还是外门弟子吧?”陈还卷眯着眼睛,冷笑问道。 褚青霄闻言,并不回应,只是冷眼盯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个月的执剑堂由我白驼峰执 掌。” “老夫先来无事,就查阅了一番这几个月在我天悬山登记的外门弟子的名录,恰巧看到了褚公子的名字。” 陈还卷说着,将一处卷宗拿出,上面有褚青霄的名字与籍贯记载,同时还有褚青霄按下的手印,这是当初报名进入外门所需的手续,也确实是褚青霄亲自按上的。 “这是褚公子的手印吧?”陈还卷问道。 褚青霄看见此物,心头便泛起不安,但事实面前,他没办法反驳,只能点了点头,同时目光继续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