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师兄,我等就先告辞了。”范元武德院门前,那二位同伴拱手朝着范元武道别。 范元武点了点头,末了不忘叮嘱道,荒芜一案虽然因为贾炼的死而暂时告一段落,但褚青霄此人睚眦必报,说不得还会继续追查昨日薛三娘与徐忆秀遇袭之事,故而让众人这几日好生躲藏在早已安排好的住处,最好不要在外抛头露面。 那二位同伴听闻了之前范元武对于贾炼之死的解释,他们的心头对于这其中的凶险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一位长老因为一步踏错,都不得不自刎谢罪,从而保全自己的家族。 对于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寻常弟子而言更是如此。 稍有不慎,给自己召来杀身之祸也就罢了,说不定还会牵累家人。 前车之鉴犹在,他们自然不会去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二人赶忙信誓旦旦的向范元武一阵保证,唯恐范元武不放心他们,将他们推出顶罪。 范元武将二人脸上的惶恐看得真切,却并不点破,只是点了点头,言道:“去吧。” 二人未有听到自己期望中的宽慰之言,不免心头有些失望,可心头也因此愈发惶恐,不敢对范元武有半点忤逆,又是一阵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这才退下。 …… 范元武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双眼渐渐眯起。 好一会,直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街尾,他这才转过身,推开了自己的院门,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而在迈入那院门的刹那,范元武脸上那份淡定尽数散去,浓重的怒色漫上了他的脸颊。 他的脚步急促,脸色通红,身子隐隐颤抖。 他快步穿过了前院,走入了屋中。 正屋的装潢豪华。 各色字画古玩布局在房间各处,极有章法,而且看那字画的笔迹以及古玩瓷器的做工,显然都极为考究,定然都是些价值不菲之物。 两侧对摆着几张太师椅,每张太师椅的左侧都安放着有一方案台,上面摆着精美的瓷器与茶具,显然是用于与贵客会面之用。 走入其中的范元武却一脚将勉强的太师椅踹倒,他有修为在身,这一脚含怒而出,力道极大,那太师椅飞射而出,将那一排的木椅与案台都一一撞到在地。 案台上摆放的茶具与瓷器也纷纷坠地,在一阵脆响后,碎片散落一地,屋中也变得一片狼藉。 但饶是如此,范元武似乎依然不觉解气。 他嘴里喘着粗气,走向前方,伸手就想要将正前方的案台摆放着的事物一并推倒。 可就在他双手伸出的刹那,一双灰色模糊的手忽然出现,抓住了范元武的双手。 范元武一愣,侧头看向那双手的主人,是一位与他生得有六七分神似少年,少年的身形模糊,似乎是处于灵体状态。 “哥哥……” 他如此言道,声音清澈。…. 范元武见到了这诡异的身影,脸色微变,却并未露出恐惧亦或者害怕之色,脸上泛起的是自责与愧疚。 他将手放在了灵体的肩上,焦急的言道:“元文,阿兄没有想到白驼峰的人如此愚笨,被一个褚青霄耍得团团转。” “不过你放心,阿兄还有办法!” “我一定会弄明白褚青霄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我也会让你活过来!把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灵体闻言摇了摇头,言道:“阿兄,你不必自责。” “你为了我已经做了很多了……” “而且,青霄哥哥以前对我们不错,我觉得……” 他说着,忽然眉头一皱,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然后转头看向房门外。 范元武也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他亦转头看向那处,顿时心头一惊。 只见在那房门处,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并非旁人,赫然就是刚刚频繁被他提及的褚青霄! “范兄,武陵城一别,你我已有十二年未见。” 褚青霄丝毫没有闯入民宅的自觉,反倒眯眼笑道。说罢这话,他甚至不管范元武作何反应,径直便走入了屋中,瞟了一眼一侧被推翻的桌椅,来到了另一侧,微笑着看向范元武问道:“故人相见,范兄不请我入座吗?” 他说罢这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撇向了一旁被范元武护在身后的灵体。 范元武面色警惕,一只手护着身后的灵体,另一只手垂下,藏于袖口之中,捏出法诀,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褚兄说笑了,几日前的七堂会审,我们不是才见过吗?”范元武这般言道,目光警惕,对于落座之事,却是只字不提。 “哦,对对对。”褚青霄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他言道:“那日范兄一只秉公办事,过于生疏,以至于让我忘了当日之人竟是我的故人。” 褚青霄说罢,又看向范元武身后的灵体,他并未对那灵体的存在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反倒微笑着问道:“这位就是范元文吧?” “我记得我们应该是见过。” 范元文从范元武的肩膀处探出了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褚青霄。 他们确实见过,但是在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