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赵率教是怎么打仗的?给他六千人,粮草充足,连个平壤都打不下来,打了半年多,现在还没打到汉城!朕当年三个月便灭亡日本!”
太初二年十月初一日,徐州,巡抚衙门。
巡抚衙门现在成了武定皇帝在淮扬一带的行宫,他与他的一众扈从都暂时住在衙门里。
太初二年夏秋时节,辽东、山东、河南、京畿等地军事民政情报经过汇总后,由各兵团传令兵发往这里,呈递给太上皇过目。
虽然嘴上没说,武定皇帝对朝鲜和库页岛的战事,一直颇为关注,从今年五月份起,每隔一个半月,便有朝鲜、库页岛军情从关外千里之遥传至湖广,前线一些重大军事行动往往需要交由太上皇定夺。
总体而言,在过去的半年多时间,第八兵团和第五兵团进展还算顺利,赵率教在朝鲜所向披靡时,蒲刚率第五兵团在库页岛一个接一个啃哥萨克人坚守的堡垒。
两边的战斗都不轻松,彻底征服朝鲜不是一件容易时间,何况武定皇帝才拨付给赵率教六千战兵,加上辅兵和壮丁,勉强超过一万。
这点兵力,散入朝鲜国全境,也就很少了。
库页岛方向的战事不用多说,哥萨克人修筑的棱堡坚固难破,历史上康熙皇帝调集大军,将雅克萨城团团围住,以数倍兵力围攻哥萨克人,结果付出沉重代价将其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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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八月份开始,武定皇帝已经两个月没收到关外战报了。
两名从朝鲜、库页岛赶来的传令兵,带来了前线最新塘报。
刘招孙首先拆开的是攻打朝鲜的第八兵团,也就是赵率教所部。
在塘报中,赵率教向太上皇禀告说,第八兵团在朝鲜战场推进颇为困难,截止八月份,已将除汉城、平壤、仁川,距离占领朝鲜全境,只剩一步之遥。
“马上冬天就要来临,第八兵团屯兵坚城之下,他赵率教是想干嘛,当年在倭国还没败够吗?”
武定皇帝一把将朝鲜方向发来的塘报摔在地上,怒不可遏道。
一众文臣武将胆战心惊立在衙门大堂两侧,都不敢说话。
武定皇帝率大军入关以来,原本狂怒。
“临行时便说让他步步为营,不可轻敌冒进,赵率教就是不听,非要什么分兵合击,想着一个月之内便荡平朝鲜,现在七个月都未能攻下平壤!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周围众人鸦雀无声,乔一琦朝裴大虎使了个眼色,裴大虎硬着头皮上前对太上皇道:
“陛下,当年袁知府在倭国被德川氏害死,赵将军是亲眼见到的,想必是报仇心切,因此才中了朝鲜人诡计·····”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也要给赵率教求情吗?”
刘招孙大手一挥,示意裴大虎不要再说下去。眼下和议已成,南明不足为虑了,半年多时间,齐军实际控制的区域扩大了一倍不止,徐州已是大齐扩张的极限,再要向南,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库页岛现在是什么形势?蒲刚将哥萨克人赶走没有?”
第五兵团那名通讯兵连忙将另一封塘报呈递给东方公公,东方祝接过塘报,小心翼翼呈递给太上皇。
刘招孙撕开信封上的火漆,粗粗读了一遍,脸上阴郁的表情稍稍舒展。
“第五兵团没有让朕失望,库页岛的棱堡都被他们攻克了。”
武定皇帝随即发出口谕,东方祝在旁边用笔记录:
“令蒲刚所部痛加追剿,不可使库页岛上的贼人一个漏网,朕不要俘虏,将哥萨克人全部杀死,令辽东民政官立即选拔百姓,前往库页岛屯种,从各屯堡农兵中抽调三千人前往库页岛镇守,让第五军撤回辽东,准备增援朝鲜,”
一道道诏令很快被分发下去,等周围几名传令兵全部散出去,旁边侍立已久的马士英才小心翼翼道:
“陛下,南朝使团来了?已在殿外等了两个时辰。”
刘招孙微微一愣,问马士英道:“前些时日不是已经走了吗?”
“回圣上,黄公辅他们是回来交换盟约的。”
武定皇帝恍然大悟点头,旋即对帝国首席外交官道:“马尚书,来了便是客,国事繁忙,上次他们来徐州,朕无心照料,这次可要好好款待他们,你去迎使臣进来吧。”
太上皇朝马士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后者立即心领神会,会心一笑,带着总训导官森悌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马士英带着南明使臣黄公辅、路振飞、堵胤锡等人进入行宫。
和上次前来议和一样,这次来徐州换取盟约的使团阵容豪华,刘招孙一眼便认出人群中认出了郑芝龙。
郑芝龙作为齐明双方议和的筹码之一,他的命运并没有被直接列于《徐州条约》中,不过他现在却出现在了徐州。
起初,武定皇帝对这位宿敌并未赶尽杀绝,而是开出了优厚的条件,郑芝龙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