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距离“对马岛”只有五里水程时,海面突然出现一排敌军舰船。
“倭国朱印船”迅速排成了一路横队。
敌军舰队以这个时代东亚海战常见的横列炮击、接舷战的方式,将船首佛朗机炮对准逼近的明国水军,等待明军进入火炮射程。
悬挂黑色骷颅旗与黑龙大纛的明国战舰如嗜血幽灵。
战舰吃水很深,船楼明显比普通福船更低,甚至有几艘直接拆掉了船楼。
此外,桅杆上悬挂的风帆也明显与这个时代其他东亚帆船不同。
这种被刘招孙称为平甲船的新式战舰第一次亮相就受到了所有人关注。
旗舰飞龙号忽然擂起激昂的战鼓,各营把总收到进攻命令,立即挥舞蓝色令旗,指挥各只舰船进入战斗队列。
接着,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在双方即将进入对方火炮射程之前,明国水师竟摒弃了常见的横队炮战方式,而是五艘一组,在海面上摆成一列纵队,用船舷对准迎面冲来准备接舷战的倭国朱印船。
伴随叮叮当当的铁链搅动声,二十五艘平甲船船舷下部的窗盖被拉开,船舱里冒出一排黑洞洞的炮口。
“轰!轰!轰!”
明国水师二十五艘平甲船,每五艘一组,每次只有一艘战舰用舷侧炮向倭国朱印船射击,其他四艘则忙着装填弹药。第一艘射完,第二艘接着开火,如此交替进行。
刹那间,密集的舰炮声响彻整片对马岛海域。
一里之外正急速驶来的倭国“朱印船”纷纷被火炮命中,它们桅杆折断,甲板进水,船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黑龙旗下解体沉没。
明军舰队犁过海面上浮浮沉沉的的朱印船,碾碎挡在前面的一切舰船。
明军弓手们隐蔽在船舷后面,将落入水中的“倭兵”一个个射死。
这时,舰队距离对马岛只剩最后两里距离,望杆上负责瞭望的水手已经能看到倭兵在海岸山石间修筑的长墙工事。
甲板上忽然升起成百上千支神火飞鸦,腾空而起的火箭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掠过日本海海面,如神日审判般降临到对马岛海岸上。
火箭洗地后,舰队继续摆出竖队战斗阵型,在距离海岸一里多的海域,不断游弋对敌军阵地进行炮击。
对马岛上倭兵构筑的石墙很快被十二斤重的大铁球击碎,崩裂出无数缺口。
伴随一声声急促的竹哨声,一百多艘鸟船从平甲船上放下,装载着一船船开原战兵,穿过硝烟弥漫的海面,开始发动登陆作战。
·····
半个时辰后,一面黑龙大纛军旗竖立在“对马高台”,近卫第一军战兵们登上山顶,纷纷对着停泊在岸边的舰队摇旗呐喊。
飞龙号旗舰。
甲板之上,刘招孙放下手中远镜,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望向站在身旁的总兵吴阿衡,上前拍了拍这位水师统帅肩膀,对吴阿衡笑道。
“吴总兵,水师配合的不错,就这样练,过几天把其他新兵也拉到船上练练,让这些旱鸭子们体验体验对马岛之魂。”
吴阿衡听了连忙拱手领命,不过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
他朝后面站着的孟进宝使了个眼色,孟把总凑到平辽侯身前,低声道:
“平辽侯,开原战兵兄弟们确实骁勇,晕船那么厉害还能一口气冲到山顶上,只是那些刚招进来的纤夫,末将担心,照这个对马岛之魂练下去,他们怕是受不了·····”
吴阿衡也跟着补充道:
“平辽侯,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实弹射击了,各舰累计消耗火药上万斤,靶船都被打沉了十五艘了,不知要花多少钱,对马岛之魂会不会太破费了。”
刘招孙大手一挥,不以为意道:
“破费什么破费,本官早就给你们说过,军队平时要多流汗,上了战场才能少流血,水师也一样,晕船总比沉船要好!再说,几艘破船算什么?不就是几万两银子吗,让商贸公司多挣一点就够了。两栖作战,晕船是常事,战兵们多吐几次就没事了,放心,咱们还有两个月时间,足够让他们吐不出来东西了。”
孟进宝与吴阿衡相互看了眼,脸上都露出惊愕之色。
须知当初辽东水师建成,水手们可是训练了整整半年,眼下平辽侯只给两个月时间,真的够用吗?
天启元年六月至八月,开原军在北运河完成新兵扩招,共有八千名纤夫被编入新军,他们组成了开原近卫第七、第八、第九军。
经过戚金、朱河等人一个多月高强度训练,八千纤夫被分批运往威海卫,参与到这场让他们终身难忘的登陆日本作战演习行动。
平辽侯将该演习称之为“对马岛之魂”。
演习登陆的地点选择在文登东北二十里海外的麻子岛。
茅元仪和乔一琦根据十几常年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