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附近正在行进的两红旗战兵方阵。
溃退的马兵迎头撞上撞向步兵方阵,两支后金兵人马冲撞在一起,西门附近一阵人仰马翻,眼前这数千名由长枪兵和巴牙剌组成的两红旗精锐,还没弄清楚东岸战场是怎么回事,便被崩溃的骑兵裹挟向东逃去。
正在大阵后面督战的达尔汗怒吼道:
“后退者,死!”
“杨古力那狗奴才死到哪里去了,让他来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给他三千马兵,一个时辰不到就死了一半,要他这奴才何用!”
旁边一个牛录额真低声道:
“主子,杨古力,他死了,····”
达尔汗神色微变,沉默片刻,恨恨望向前方还在和两红旗缠斗的开原骑兵,大声道:
“让城头尼堪炮手立即开炮,对准开原骑兵轰击,还有侧翼的燧发枪兵,把尼堪全部打死!”
那牛录额真愣了一下,忐忑不安道:
“主子,咱们的人还在那边·····”
达尔汗咬牙切齿道:
“那又能怎样,几百残兵,很快就会被刘招孙杀死!这狗贼竟如此强悍,怪不得连大汗都要吃他他的亏。”
达尔汗补充道:
“让巴牙剌堵住骑兵,后退者都杀了!”
牛录额真领命而去,后排督阵的巴牙剌手持重刀长斧,站在溃逃的骑兵身后,连续砍杀十几人后,终于勉强稳住了骑兵队列,不过此时溃乱的骑兵已经将原本严整的长枪兵阵线冲击的七零八落,好多地方骑兵与长枪兵相互践踏,不等开原军发动进攻,两红旗已经自己死伤好几百人。
巴牙剌驱逐骑兵掉头朝开原兵阵线冲击。
开原军击溃两红旗骑兵后,刘招孙的中军大纛移到了距离西门两里之外的一处空地上。
韩真义和王从之连忙上前向平辽侯汇报炮击情况。
刘招孙放下望远镜,满意点点头,对身边两位炮营军官笑道:
“单凭两红旗就敢和开原军决战,黄台吉也太看得起阿巴泰了。”
杜度在旁边补充道:“或是黄台吉想让借刀杀人,除掉阿巴泰。”
康应乾轻抚胡须,这个十六岁的镶白旗旗主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刘招孙转身望向杜度,沉思良久,神色平静道:
“杜度,你想不想当后金大汗?”
杜度听了,脸色大变,以为是刘招孙在试探自己,生怕回答错误,连忙跪倒在地,向平辽侯表忠心:
“末将誓死追随平辽侯,绝不敢有背叛之心!”
刘招孙笑着拍拍他肩膀,朝康应乾使了个眼色,康应乾开口道:
“两红旗已经伤亡殆尽,等灭了两红旗,平辽侯想让你出面招降两白旗,若能成功,黄台吉便只有束手待毙,灭了黄台吉,便由你做后金汗。如何?”
杜度脸色不断变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本官在浑河时便曾许诺与你,以后本官为天下之主,你为建州之主,继续拱卫辽东,永为本官护卫!你可忘了?”
杜度听刘招孙这样说,知道他对攻克赫图阿拉,灭掉后金早有十分把握,却不敢轻易答应,只是敷衍道:
“末将誓死追随刘大人,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刘招孙气呼呼的看他一眼,摇了摇头,转身对炮营军官道:
“鞑子现在还不够乱,让他们再乱一点,把火炮往前推两百步,实心弹都换成霰弹,对准前面那些真夷甲兵打,给阿巴泰一个惊喜。”
王从之转身便要下去安排,韩真义听了却站在原地,迟疑道:
“大人,若是换成霰弹,火炮射程便会大大缩短,到时候咱们还没开炮恐怕就成了城头建奴炮兵的靶子·····”
刘招孙笑着对韩真义道:
“你所虑真是,不过本官已有准备了,就等着鞑子开炮·····”
两位营官立即行动起来,炮手连忙拆去固定火炮的抓地挠钩,将炮身重新搬运上车,辅兵和炮手一起将炮车往前推进。
不过韩真义预料,城头建奴立即抓住战机,开炮射击。
刘招孙招来雷匠头,让他们发射神火飞鸦,对准城头火炮。
“大人,发射多少?”
雷匠头还是从前那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眯成一条细线。
“你们这次带来多少?”
雷匠头连忙回道:
“六千支总是有的,可惜一千多落在了西岸,一千多支掉到了河里,只带过来三千多支。”
“先发一千支,对准西门瓮城火炮,全部覆盖。”
尖锐的呼啸声响彻东岸战场,无数流星在战场上空点亮,拖曳着橘红色的尾焰,加速向赫图阿拉西门冲去,箭头触碰到城墙地面,发出剧烈爆炸,升起一团团红色的蘑菇云朵,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