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一听,都是一愣。
都说媒婆的嘴,骗人的鬼。
死的都能说成生的,同理生的也能说成死的。
这万一她们出去乱说,还真的没人敢替他们唐家村的人保媒。
云桑没好气道:“你们什么时候听到我说要赔偿了?”
众人面面相觑,说了那么多不就是要赔偿吗?
褐色比甲妇人试探的问道:“真,真的不用我们赔偿?”
“你们是来保媒的,本来是好事,大家有什么事好好说就是了,非要闹到打起来。
好不容易给你们拉拔开,你们还要往回凑,我要不告诉你们事情的严重性,你们还不得把我这茶园给毁了。”
三个媒婆被她说得老脸通红,都低下了头。
“这事确实是我们冲动了些……”
何止是冲动些,三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还跟一个小姑娘打起来。
“真是怕了你们了,这次算我倒霉,你们道个歉就走吧。”
赤色短袄道:“道歉?姑娘对不起啊!不过我还不能走,这保媒的事还没说定呢。”
“我说你做什么梦呢,都说良哥哥是我的,你们还瞎保什么媒。”张小甜见她还不死心,又挣扎着要冲过来,好在被唐安媳妇拉住才没再闹出幺蛾子来。
张秀珍也是怕了她们,“哎呀,这事就先这样吧,几位回去吧。”
云桑不客气道:“你们都听到了?道歉,离开,不然我只好让你们如数赔偿了。”
见事情已经没了转机,灰棉袄道了声对不起扭身就走。
其他两人见状也有样学样。
这歉虽道得没什么诚意,云桑抱着息事宁人的心态也就没跟她们计较。
只是几个媒婆却不是省油的灯,回去以后就开始造谣生事。
从唐家村到一盅两件一个都没放过。
尤其是张小甜,更是被说到名声扫地,在村里都成了过街老鼠,人见人笑话。
唐家村的人忙着采茶赚钱,两耳不闻窗外事,倒没造成什么伤害。
却把张家人吓得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这一天,大家还在山上采茶,张小甜一家突然到访。在家里没寻着人,张小甜直接将他们带到了茶山。
张秀珍对前几天的事还心有余悸,见山下来了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才发现来人竟是自家兄长一家。
家里来客,这活是肯定无法干下去的了,张秀珍跟云桑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去迎客。
那一边张小甜一马当先先跑了过来羞涩的喊了声,“大姑,”
“啊,小甜,你们咋来了。”看到兄长一家子前来,张秀珍很是意外,平时没什么事她这兄弟是从来不会上门的。
“怎么,你心虚了?这么怕我们上门?”张母一开口,说话跟吃了炸药似的,火星味浓郁。
张秀珍被她这劈头盖脸一顿怼,心里也升起一股委屈来。
“大嫂这话怎么说的,我又没做对不起你们的事,咋就心虚了?”
张母闻言对着自家男人冷笑道:“你听听,你听听,我就说她不会认的,你还说她不是那样的人,现在你看明白了吧?”
这话把张秀珍说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不会认,什么那样的人?我做什么了我?”
“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你还来问我们,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云桑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两人一个是真莫名其妙,一个是绕得莫名其妙。
一个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一个一味指责又不说当事人做了什么事,摆明了就是套路,想让她自个暴出来自己做了什么事。
这样绕下去,这事就没完没了。
“舅母是吧,咱有什么事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这山上不安全,万一一个不稳摔下去就不好了。”
同一个村的,一般都是跟着同辈的孩子称呼女方的娘家人,因此云桑也跟着唐平的辈分叫起了舅母来。
张小甜见状立刻走到母亲身边,附在她耳边小声道:“这是茶园主人,她们家茶好贵的,撞坏一株赔十两呢。”
张母开始还有些不屑,听到要赔十两之后面色顿时拉耸下来。
“行,那我们就到山下去说。”说完转身就往下走。
张秀珍惴惴不安的看了云桑一眼,这个扶哥魔这会也是慌了。
自问她平日对自家兄弟都是有求必应,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值得他们一家子追过来声讨?
云桑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没事儿,我陪你下去。”
按照那天张小甜的表现,云桑心中有些猜测,但又不太肯定,这会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让她禁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再加上人是来她这里帮忙的,她也有责任保证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