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西北二百里,去突厥王庭的必经之路旁十里有一处洼地,大概是某次地震的遗迹,形成了一条长几里、宽几百米的深沟,平日里荒无人烟,此时此刻却藏着一万多骑兵。正是苏烈所部,萧锐和薛礼不在。 “来了来了,将军,颉利在本部四万大军的护卫下,一日行军二百里,正好在我们预设地点扎营,此时正人困马乏的搭建帐篷。” 苏烈大喜,“好!天助我也,各位,立大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了,随我贴上去,务必生擒颉利和赵德言!” 突厥营帐处,颉利闲来无事,越发对那战马三件套感兴趣,直接让工匠先把缴获的几套试试装上,亲自骑上战马体验起来。 “哈哈哈哈,军师,果然好用。天才的工匠,骑在这个木质的座椅上面,可比直接骑在马背上舒服太多了。”他还不知道这叫什么,所以称之为马背上的座椅。 赵德言附和道:“大汗骑术高绝,那两个上马的脚蹬怕是用不上了。臣下最感兴趣的还是那钉在马蹄上的铁片,如果真的能保护马蹄不受伤,啧啧,恐怕我们以后要想办法多收集些生铁了。” 生铁?你想多了吧。突厥物产不丰,没有铁矿,生铁和食盐都是从大唐或者西域购入,大唐是别想了,西域嘛……晦气,中间隔着一个西突厥。对了,等我大军练成,先灭了西突厥,一统草原,拿下西域,最后再打大唐。 颉利蹬着脚蹬在马背上站了起来,“不,军师且看,这两个脚蹬作用很大。可以让人直接在战马上稳稳站立,如此一来马背上骑射事半功倍。难怪当初一战,我们五万大军却被苏烈的一万骑兵压制,这东西简直就是天生为战马设计的。” “如果这也是那萧锐的发明,啧啧……此人真的太可怕了。鬼神莫测。” 赵德言苦笑道:“虽然不愿承认,但想来也只有是他了。不过也不用怕他,他的发明再好又如何?现在不还是为我们做了嫁衣吗?最适合这些装备的,还得是草原!” 颉利哈哈大笑着:“不错,将来,本汗用萧锐发明的武器灭了大唐,他的脸色应该十分精彩。今日兴致好,本汗再去跑几圈。” 刚跑出几百米,颉利就感觉不太对了,坐下这匹宝马停住了,遥望远方躁动不安。 颉利不解的抬头远眺,昏黄的落日余晖下,一道黑线? 赵德言也变了脸色,大地震动,战马不安,“不好,大汗快回来,敌袭,敌袭……” “所有人立刻上马准备迎战!”一名突厥大将喊道。 迎战? 赵德言制止道:“不可,我们的战马奔走一天,早已乏累,又刚刚饮过一次,腹中正饱,仓促驱马迎战,有暴毙之危。快撤,护送大汗回城,回定襄……” 回定襄?恐怕你们回不去咯。早上颉利刚走,薛礼就带人摸进了定襄,此时此刻萧锐在外面指挥,跟薛礼里应外合,已经攻破了定襄的城门。城中几千老弱残兵,定襄失守就在顷刻。 大唐云麾将军苏? 那道黑线眨眼就到,借着落日最后一抹余晖,赵德言看清楚了,“是苏烈,苏烈……他们没有撤走,全是计谋!” “杀!生擒颉利……前方骑马者就是颉利。” 颉利吓得亡魂皆冒,掉头就跑。 突厥士兵全都放弃了半成品营帐,纷纷上马。 赵德言喊道:“大汗先走,回定襄城!臣下抵挡片刻……” “不,契苾何力何在?你带一万人断后,军师,快随本汗走!” 契苾何力:我? ……凭什么每次都是我来当弃子? “颉利休走,苏烈来也!昔日你刺杀我家侯爷,今日报应来了!” …… 当初苏烈一万兵马就能正面冲散突厥五万精锐,更何况此时此刻,突厥只有四万,还是人困马乏的疲兵?只一个字:摧枯拉朽! 契苾何力跟苏烈是老相识了,当初在幽州的时候就相识。后来定襄城当死士救人,契苾何力侥幸命大活下来了。这次大战他没有带兵权,只是跟着当个亲随,不过人家乐在其中,带兵什么的太危险了,唐将可不好惹,没看到左贤王、右贤王都战死了吗? 就在他自得其乐,准备一直躺平跟着回王庭的时候,被颉利点了将。他怎么也没想到,大战立功的时候没我,逃跑断后送命的时候找我?我不是将军,就一个亲卫呀! “挡我者死!”就在契苾何力愣神的功夫,苏烈的霸王戟劈头而下,一代‘名将’契苾何力当场成了两半。周围突厥兵马都吓傻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逃命啊…… 竟然忘了断后的责任,一哄而散,四处奔逃。唐军也不追杀,此次目标很明确,就是生擒颉利。 赵德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