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几分钟前,又来了一桌客人。 老板正在准备他们点的餐,白葡看了看,用桌子上的调料碗将红色的纸币压住。 随后拉着陆兆和直接走了。 陆兆和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中。 到了车上,接过白葡递回来的钱包,随意的放在了中控台上。 系着安全带,他浅淡的口吻道,“怎么,同情心又泛滥了?” 白葡瞥了他一眼。 听着陆兆和像是讽刺,若是以前,她肯定要觉得他冷血。 但是现在,她看到的是陆兆和虽然这么说,但是刚才她放下那钱时,他也没阻止。 当初罗一明的事情,她一直都记得,陆兆和的心绝对不如脸上看上去那么冷硬。 他坏就坏在那张嘴上。 白葡鼻间哼了哼,没有跟他计较,淡然道,“你刚刚又不在,不知道那个老板是什么情况。” 说着,将老大爷境遇解释了一遍。 陆兆和听完,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他没有说话,白葡以为他不感兴趣,动了动唇,没再说什么。 直到一个红灯停下来,陆兆和开了点窗,单手支着窗边,嗓音低沉缓缓而来,“很多事情有它的因果,结局糟糕,或许是自己选的。” 突然来这一句,一开始,白葡没有听明白。 可等她想问的时候,和他对上一眼,突然又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她看来,老板的遭遇很让人同情。 但他面对这样的儿子,还是狠不下心来,没有反抗过,也不做挣扎。 最起码的,他可以罢工,但他没有。 也正是他退步的选择,让他的儿子越来越过分。 所以导致现在的结局,都是注定的因果。 这样想,或许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老板也许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没法反抗,他毕竟年纪大了,那又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这样的境地,又何尝不是他年轻时一步步的退让妥协无限制的溺爱孩子造成的呢? 白葡有些无奈,因为她是无能为力了。 同时她想,陆兆和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们只能送一口水,却无法为别人打一口井。 同样的,现在她在做的事也好,陆兆和在密谋的事情也罢。 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给某些人送一口水而已。 或许这口水很快就被喝完。 倒了一个成川,还有千千万万的成川。 但就如今天她放下的那一张纸币一样。 能有一瞬间的光亮,就已经是他们价值的体现了。 也不是做每件事,都需要去思考它的意义的嘛。 白葡往旁边靠了靠。 虽然前方的路还是一样的黑,但是心情好像没那么沉闷了。 她不自觉的又看了眼陆兆和。 看到他的侧脸,然后看到他左转的方向。 白葡顿时纳闷的咦了声,“你这是要去哪,是不是走错路了?” 不管是老白那个医院,还是他自己的医院,可都是右转。 陆兆和单手把着方向盘,一言不发,只默默加速。 没多久,看到熟悉的路段,看到他那座别墅。 白葡手拉着安全带,感觉到了危险,警铃biubiu作响,“你干嘛,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陆兆和人狠话不多,停了车,自己下去后,绕到副驾驶解开她的安全带将人一起拉了下来。 白葡还想最后挣扎一下,手把住后视镜。 陆兆和直接把人扛了起来。 “啊!”白葡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背一阵哐哐砸。 陆兆和像是感觉不到,解了锁,进了门,刚在玄关就将人放下来压在了门上。 胸膛贴上她的背,他的薄唇在她耳边啃咬,嘴里含糊的语句,“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嗯?拿了我一百块钱,我不用收点利息?” 白葡被困在那一小片区域,快要被他身上的热度融化。 她眼睛湿漉漉的,含着水汽,衣服被褪完之前唇瓣终于短暂恢复了自由,吐出绵软的几个字,“小气鬼……” …… 白葡被闹钟叫到睁眼时,陆兆和早走了。 她迷迷瞪瞪的,隐约有印象,他是半夜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