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私琴师,其实他还从未给别人弹奏过。”
仉菲知道她已经入了套,便故作不满地道:“不过这人吧,清高得很,不像那些会巴结客人的。”
“有才气的人,是该如此。”祁云淑心下已经明了。
当时丁少阳听这个称呼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些不正经健身私教。
大概这私琴师,也跟私教一般,教的位置都很私。
貌似随口问道:“可否让他为我奏一曲琴?”
“夫人有命,那自然是没有不可的。”仉菲面色犹豫了一下,“不过要去那边的厢房里,我便说,这个人有些古怪。”
祁云淑也不在意:“无妨,我只是想看看能写出这种诗词的琴师,琴艺又是如何样的。”
不大功夫,仉菲便过来引她,进了另一个更大些的厢房。
房间被一道纱帘隔开,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是个男人的影子。
即便如此,已经足够让人看到丁少阳健硕的身形,比起那些柔弱书生来,这样的身体更让女人垂涎。
祁云淑倒没有别的意想,但也觉得男人这样的身材,给人赏心悦目的感受。
“请夫人稍候!”
仉菲悄然离去之后,丁少阳告罪一声,先用清水洗了手,再将一滴香露滴在手上。
一切都做得有条不紊,看上去像是做着某个神圣的仪式。
其实丁少阳趁这个时间,悄悄将一个古怪的铜牌吊坠,挂在了脖子上。
这东西是之前溪紫给他的,说是里面有种药物,女人闻后可以更容易被说服。
“水晶瓶上的那首词是你所作吗?”祁云淑突然开口问道。
“一时随兴的游戏之作,夫人见笑了。”丁少阳平淡道。
游戏之作?
祁云淑不禁有些错愕,在她看来这首词颇能撩动人心,足可以跟当代的诗词名家相比。
在对方看来,还只是游戏之作,那什么才是认真之作?
“夫人想听什么曲子?”丁少阳开口问。
“箜篌别后谁能鼓,肠断天涯……”
祁云淑略一沉吟,带些笑意道:“这首词凄切哀婉,让人禁不住黯怀长叹,却只是你的游戏之作,不如你就再谈一首随兴的游戏之作吧。”
这说听着像是玩笑,也透出了她对方才那句话的质疑。
丁少阳却坦然自若:“听夫人此言,也知您是至情之人,人生最叹者,莫如心无所依,既然如此,我就再谈一首游戏之作,请夫人指教。”
祁云淑错愕一下,她本来是想要提醒对方谦虚太过虚假,没想到对方还真的要谈自作的新曲?
她自然无不可,便微微换个姿势,侧耳静听。
琴弦轻响,声声叮咚便跃入了她的耳朵。
这……
只呆了一瞬,祁云淑就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
那声韵飘渺悠远,像是要直飘飞到云霄之上,似乎有一座宏大瑰丽的光明之城,在她的眼前缓缓耸立起来。
“人生最叹者,莫如心无所依……”
祁云淑到此时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琴声里的,便是自己梦里的归宿,那像是灵魂的最终安居之所,安详、美妙,飘逸、无忧……
祁云淑早就厌倦了现在的生活,虽然锦衣玉食,可是每天都被困在方寸之间。
身边没有一个人懂得她,甚至没有一个人看到她,大家眼里、心里,敬的、怕的、小心伺候的,都不过是知府夫人而已。
偏偏没有一个人看得到她,看得到那个名叫祁云淑的女子。
可是在此刻,她只觉得被纱帘后的男子看透了。
情不自禁,她轻移莲步,绕到了纱帘之后。
一眼看到那个俊郎健硕的男人时,她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好俊朗的男子!
恰此时,丁少阳也抬头望过来。
四目相对,祁云淑面色微红,怀里像是揣了小鹿般撞个不停。
让她欣喜的是,从男人眼神里她能看得出来,对方对她也有爱慕之情。
“夫人?”
丁少阳停下了演奏,目光先是一闪,又将她上上下下娇媚的部位都扫了一遍。
“你在看什么?”祁云淑轻啐着道。
丁少阳露出几分迷惑,却又异常纯净:“这……夫人像是在下梦中的仙子。”
“真的吗?”祁云淑心中暗喜,禁不住又凑近了两分。
丁少阳认真点头,指着桌上的古琴道:“这曲子,便是在梦中,我和仙子一起弹奏的。”
“和我?”祁云淑只觉得心肝儿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若是平常,她定然不会相信这种骗人的鬼话。
可是当她一看到这个男人,一听到这首曲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