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枚小石子不知从哪飞出来,朝着贺屿宁的手腕打过去,洛辉鸣倒在地上,哪怕嘴唇已经变成青紫色,眼里吊儿郎当的笑意也依旧没褪去。 真没想到贺屿宁也在。 那正好,让他尝尝亲眼看着自己爱人死在面前的滋味! 本以为,石头会正好击落药液,可谁曾想贺屿宁手臂微微一动,竟是躲了过去。他一记眼刀向洛辉鸣剜来,带着刺骨的恨,以及居高临下的怜悯。 一个将死之人,死前也不安分? 洛辉鸣笑意终于凝固。 躲掉了? 眼睁睁看着药液进入时欣唇间,他趴在地上艰难伸出手,似乎想要阻止,可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是往前挪了半厘米:“不行,你……”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死神的手就扼住了洛辉鸣喉咙。 他嗓子里发出沙沙声,努力睁着眼睛,瞳孔里的最后一点光也逐渐散去。 手臂无力垂下,倒地。 他想说,不要给她解药——与其被当成实验品,一点点在身体被摧毁、被治愈、又被摧毁的循环中死去,还不如直接来个痛快。 他还想说一句对不起。 可惜没机会了。 “不错嘛,不愧是贺总, 居然能在成千上万个药剂瓶里准确找到解药,难怪a市人人都怕你。” 洛澄对洛辉鸣的死毫不在意,甚至没有回头多看他的孩子一眼,顶着张骷髅面具一动不动盯着时欣。虽看不清表情,却仍能隔着面具感受到他眼中迸发的欲望的光。 他没有阻止贺屿宁。 还好有他及时送来解药,不然,二号实验品恐怕就要打水漂了。 贺屿宁根本没搭理洛澄,浑身上下都紧张到了极致,抱着怀里毫无反应的时欣,心跳如擂鼓般,又重又响。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呼吸在慢慢变弱,在巨大的痛苦里逐渐沉沦。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醒? “别看了,毒物发挥作用只需要十几秒,但解药却需要至少半个钟头。贺总,不如咱们趁着时欣小姐睡着这会儿,谈谈?”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贺屿宁站起身,稳稳拖住怀里的时欣,王者般强大的气场散发而出,硬是在这座堡垒中压过了它的主人。 伤害时欣的人,都不可原谅。 “这么干脆?”洛澄低低地笑起来,片刻后又转为张狂的大笑,“看来贺总对我们意见很大,既然如此,我率先表明我的诚意—— 把时欣交给我,我可以给你一笔足以让你碾压贺家的钱。” 身为时欣丈夫,贺屿宁的一举一动早就同样受到了十字教会的关注。 骷髅面具上扬的嘴角十分诡异,瞧着像是要活过来似的。 “做梦。” 贺屿宁嗤笑,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贺家在他眼里本来就一文不值,况且,时欣对他来说,价值岂是用钱能衡量的? “噢,那换个筹码吧——把时欣交给我,否则,半个小时后她苏醒过来,看到的第一幕景象就是她这辈子最爱的奶奶孙淑芬死在她面前。如果还嫌不够刺激,我不介意再加一个夏云翰。” 反正两个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早死晚死,没什么差别。 贺屿宁不语,眼神轻蔑。 想软的不行来硬的? 可惜了。 软的筹码不管用,硬的筹码…… “叮!” 洛澄黑袍里有什么东西轻轻震动了下,他低头,掏出个巴掌大的黑色通讯器——正是之前宋佳、夏云翰和炜爷联系的那种。洛澄目光在通讯器显示屏上扫了两下,握着权杖的手逐渐用力,关节惨白。 不用问,贺屿宁都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消息。 奶奶被救走了 ,夏云翰也是。 两人都是十字教会重点“关照”的成员,营救过程并不轻松,好在有孟晨帮忙在内部里应外合。 可怜的孟晨此时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想要打压的哥哥洛辉鸣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罪魁祸首不是敌人,是他们的父亲。 “还有什么别的筹码?拿出来看看?”贺屿宁后槽牙咬得紧紧的,狠意十足,“洛澄,你不过就这点本事!” 没了他夫人,十字教会日渐式微。 不仅影响力远不如从前,连内部人员的管理和筛选都出了大纰漏。 没办法,一个整天只知道围着已故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