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屿宁哥在经营公司方面真的很有天赋,但综合来看,确实不适合成为贺家未来的继承人。” “一个能够真正领导家族走向辉煌的家主,怎么可能沉浸在儿女情长里,连最基本的是非观念都没有?时欣都已经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了,他却还容忍她给自己戴绿帽子,连我这个当朋友的都看不下去。” “贺爷爷,以前是我错了,您的决定才是对的。” “贺霆琛才是最适合的人。” 隔着门板,时欣听见魏书月语气听起来很失望,带着几分苦笑。 贺老爷子冷哼一声。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无论表面再怎么装,也改变不了本质上那股小家子气,没有半点大局观!” “书月,现在唯一能跟爷爷说说心里话的人就只有你了。” “实不相瞒,我一直很中意贺霆琛,可他却因为我此前赶走了他的小女朋友而一直跟我置气。” “我已经为此做出让步,花费三年时间给他找了个替代品,可他却还是不满足,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哪根筋插错了!” 一想到此处,贺老爷子就觉得气得心肝疼。 印象中,贺霆琛一直很听话。 结果却为 了一个黄清夏…… 呵呵! “或许是我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书月,你和贺霆琛年纪差不多大,你告诉爷爷,怎样才能让贺霆琛心甘情愿为贺氏接班?” “我是真不想把家族交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他今天能为了时欣和我对着干,明天接过统领家族的大旗后,就能让时欣发插手贺家所有内务,说不定还会打着孝顺的名义,把贺家的资产转移给那个叫刘娇的舞女……那还像什么话?” 这问题是个死循环。 困扰了贺老爷子整整七年的死循环。 他无数次尝试打破,却都以失败告终。 魏书月轻轻笑了笑,朱唇轻启,给出了她的建议:“爷爷,贺霆琛到底年纪还小,心性不稳是正常的。” “这种情况,只有逼他一把。” “他之前敢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不就是仗着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吗?所以才会在潜意识里认为,就算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也无所谓,反正贺家还能拿出其他人。” “以前有贺川,现在有贺屿宁。” “但如果两个备用选项都没了,那整个家里就只有他能站出来,哪怕出于做人最基本的责任心,贺霆琛 也不会拒绝。” “爷爷,我愿意和你联手,把贺屿宁驱逐出贺家。” 门外,时欣听到魏书月的最后一番话,瞳孔蓦然大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 魏书月以前不是最支持贺屿宁的吗? 哪怕贺老爷子想从贺屿宁手里减权,她也会站出来认认真真的替贺屿宁说话,保住他在家族中的地位。 为什么现在…… 她心思沉了下去。 时欣想,她大概能理解魏书月的心态。 正因为一直以来得不到贺屿宁的青睐,所以才萌生了类似于“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 贺屿宁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继承人,手里拥有数不尽的财富和权利,能够任凭自己心意做事,无所顾忌。 可如果他一无所有了呢? 那便无法再反抗来自资本的裹挟。 到时候,就算贺屿宁还想和她在一起,只要魏书月稍稍动动指头,便能把他们被迫分开,强行将贺屿宁留在身边。 接下来的对话,贺老爷子和魏书月都压低了声音,时欣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发现只能捕捉到一些毫无意义的只言片语,干脆离开了。 免得什么都没听到,还被人发现,得不偿失。 …… 家宴正式开始。 起初,一切都风平浪静,所有晚辈对贺老爷子献上祝福和礼物,寒暄着、问候着彼此,掺杂着虚情和假意。 酒过三巡,坐在主位的贺老爷子才话锋一转。 “最近公司的股价有所下跌,下跌幅度达到了三年以来的最高峰,各位务必引起重视,不可掉以轻心。” 此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发生的,才是这场家宴的主旋律,方才的和谐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贺屿宁。” 贺老爷子目光缓缓移到贺屿宁身上,叫着他的名字,语气带着明显的呵斥和责怪,显然没打算在大家面前给他留面子:“我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