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教出来的学生,又亲眼见证过贺屿宁的造诣,怎么可能怕Jenny试水? 莫斯利安笑着转向贺屿宁:“这是咱们学院去年新聘的导师,来此任教前是当地科研所的资深研究员,对学生要求很严格——但屿宁,我相信你能通过Jenny对学生的高要求高标准。” 要是连贺屿宁都通不过,谁还能让她满意? “好的老师。” 听到新聘导师几个字,贺屿宁的警惕心再度浮现而起,他面上不动声色,身子却朝时欣靠近了几分。 …… 实验室内。 沾了贺屿宁的光,时欣也跟着同学和导师穿上白大褂,进行了全身消毒,走进了放满瓶瓶罐罐的实验室。 她以前还没来过这种地方。 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工整贴着标签的试管和玻璃瓶,五颜六色的药剂和粉末……看得她眼花缭乱,心中暗自佩服医学工作者们的辛苦。 贺屿宁找了个皮椅,让时欣暂时坐在一张没有放置器具的闲置木桌边,等他和导师进入隔间拿取药物。 由于每种化学物质的保存环境不同,这偌大的实验室内,还有五六个单独分隔开的小房间。 看房门上的标志,分别 是暗室、培养室、真空、还有……一些时欣看不懂的专业名词。 “只可以看,不许乱动。”Jenny一边戴着手套,一边斜着眼睛盯着时欣,语气依旧让人感到不适,“你是从华国来的?听说华国这些年经济发展很快,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吧?” “呃?” 这开场话题有些特别。 就算是东方人和西方人的语言习惯不同,应该也不会有人一来就打听对方家里家底如何吧? “普通人家而已。”时欣顿了两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含糊其辞,“工作后赚了点小钱,但也不多。” 不是她凡尔赛。 在这座世界顶级高等院校内,除了像贺屿宁这样凭借过硬实力、学费全免进入修习的,哪个不是家财万贯? 毕竟这里一学期学费就要几十万美金,根本不是工薪阶层能负担得起的。 和这些真正的贵族子弟相比,时家那点资产还真不够看,虽然算不上贫穷,但顶多也只能算得上普普通通。 “噢,那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 时欣的不适感又加强了几分。 难道世界上所有地方的长辈都喜欢查户口般问东问西? 也不是啊,刚才贺屿宁的导师莫斯利安就只是简单问候了几句,亲切热情的同时又不失分寸感。 “爸爸做生意,妈妈生前是钢琴家。” “你母亲去世了?怎么去世的?” 问到这份上,时欣脾气再好也无法继续忍受,眼睛里终于显露出几分怒火:“女士,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谈论私人隐私的地步吧?不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冒犯,接下来,请你尊重我。” 就算是重金聘请的人才又如何? 不代表她可以随意揭开她内心的伤疤。 “呵呵,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太擅长和别人聊天。”看时欣有些恼怒,Jenny总算收敛了几分。 可她嘴上虽然在向时欣道歉,眉目间的表情却一点没有抱歉的意思,反而带着几分嘲讽,好像在说: 不就问问吗?矫情什么? “啪嗒。” 暗室的门被贺屿宁推开。 看着时欣脸上还未散去的恼怒,以及一旁Jenny若无其事的表情,贺屿宁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他不过是去暗室帮导师拿个厌光菌培养皿,这女人就迫不及待在时欣面前施压了? “时欣,到我这边来。”贺屿宁将培养皿放在桌上,对 时欣招招手,等她凑近,才低声在她面前用中文说道,“莫斯利安在暗室里告诉我,Jenny脾气比较差,刚才我不在的时候,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也没有吧。” 时欣低着头,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毕竟初来乍到,她不想当那个告状的小人——要说欺负,倒也算不上,顶多只是没礼貌而已。 算了。 忍她一次。 “真的?” 凭借贺屿宁对时欣的了解程度,哪里还看不出来她的口是心非,目光里充斥着心疼和抱歉:“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 “哪有那么夸张啦。”贺屿宁的怜惜像是一味良药,瞬间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