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时欣奶奶就心疼不已。 时欣独立自强是好事,可在她这个当长辈的面前,偶尔展示一下脆弱、寻求一下帮助,也不碍事。 她直接去问时欣,肯定问不出什么话来。 只能从贺屿宁身上旁敲侧击。 就看贺屿宁愿不愿意跟她说实话了… “奶奶。” 贺屿宁顿了下,语气里带了前所未有的坚定,“您放心吧,有我在时欣身边,谁也不能伤到她半分。” 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也是他对时欣奶奶做出的承诺。 他没有说时欣过得好,也没有说时欣过得不好。 闻言,时欣奶奶点点头,叹了口气,脸上的担忧却依然没有消减半分:“屿宁,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是真心喜欢我们家欣欣的,但你毕竟还年轻,还没见过真正的大风大浪啊…” “我年纪也大了,不知道能陪欣欣多久。” “哦,对,这话你千万别跟欣欣说,她最不喜欢我平时提这些东西,说是不吉利,一提就生气。我光是让王律师帮忙把名下财产转移给时欣,都费了好大一番劲,才让欣欣勉强接受。” “我知道她是舍不得我。”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分离终究会到来 的,她不想听,我也就不说了,但该交代的还是得交代清楚不是?” 苍老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悠远而沧桑。 时欣奶奶望着遥远的风景,眼里带着对这世界深深的眷恋,以及对时欣刻进骨子里的疼爱。 贺屿宁怔怔地站在原地。 是错觉吗? 奶奶好像是……在交代遗言。 “接下来我说的话,务必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上,谁也不要说,哪怕是时欣,也不要透露任何信息。” “十字教会近期频繁出现在亚洲,不是人们暗中相传的占据市场、资金短缺,或者其他没有任何依据的猜测。他们…从建立之初起,目标就很明确,就是时欣妈妈乔安。” “我来国定居,不是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更不是喜欢这里难吃得要死的汉堡薯条。十字教会从这里发家,我只有站在这片土地上,才能更快更深入地了解这组织背后究竟什么来头。” “乔安还没有死,只是被教会囚禁起来了。” “如今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了时欣身上,试图把时欣也带回教会里去,你们务必小心……咳咳咳!” “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组织类的核心成员才能见到他。其中一名专门负 责医疗的核心助手,目前就在你读研的学校任职,具体什么职位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是近两年才新加入的导师。” “另外,我留了个东西给你,记得好好保管。” 由于说话说得太急,又故意压低声音,时欣奶奶不由得咳嗽了好几次,咳得脸都涨红了。 贺屿宁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这…… 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她也知道乔安没有死。 “话就说到这里,剩下的,可能要靠你和时欣自己努力了,加油吧,孩子,你们要相信,邪恶永远无法战胜光明。” 奶奶说着,又杵着拐杖继续往前走,午后的阳光洒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好像上帝投下的一道救赎。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 贺屿宁尽数记下。 虽然不知道奶奶从何得知,但他能够确信一点——无论如何,奶奶不会害时欣,这就够了。 两人在微妙的气氛中散完步,回到家里,时欣和夏云翰也已经把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本来打算从夏云翰嘴里套出点消息。 没想到,歪打正着。 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 夏云翰坐了会儿便离开了,时欣奶奶也 说想去二楼午睡一趟,时欣和她拥抱道别,约定下次再来看她。 回别墅的路上,贺屿宁神色显得比来时凝重。 奶奶让他不要和时欣说,是怕时欣听说自己母亲这些年饱受虐待,接受不了心理压力吗? 可时欣比她想象中坚强许多。 时欣不仅承受住了,而且比任何人都勇敢。 “贺屿宁,我没从夏云翰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如果要说有……那就是教主有个刚做完换肾手术的女儿。” 这线索没什么大用处。 算了。 有总比没有好。 “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