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欣最终还是匆匆逃走了。 哪怕知道洛辉鸣只对男人有意思,怪异的氛围和他咄咄逼人的态度还是让她觉得心中异常不安。 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回到家。 “啪嗒。” 玄关处开门声响起,时欣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家里,却发现自己离开前关掉的客厅灯竟亮着。 “你去哪儿了?”沙发上,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时欣这才注意到贺屿宁的存在。 他靠在沙发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却莫名觉得有种冷意,让人心中发寒。 “去找了个朋友。”明明时欣没有做对不起贺屿宁的任何事,可看他这副模样,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隐瞒了真相——不是故意骗贺屿宁,只是觉得,贺屿宁现在好像有些生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她并不知道贺屿宁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谁?” 贺屿宁话语里带了几分凌厉。 他额头太阳穴突突跳着,懊恼又难受的情绪像天空中的乌云一样狠狠压在他的心上,可内心对时欣的爱又让他无法直接对她发脾气,只能在胸腔里不断冲突、不断消化,这种滋味……无法用语言形容。 在钟明 轩的撺掇下,他最终还是和同事调整了夜班,去甜品店买了时欣最爱吃的糕点,想和她好好聊聊。 他理解时欣因为母亲的事而心中郁结。 他也愿意陪伴在时欣左右。 哪怕时欣偶尔拿他撒气,他也完全无所谓——他存在的价值之一,便是给时欣提供源源不断的情绪能量。 可… 当他匆忙回家却发现时欣并没有像她所说一样在卧室睡着,当他给时欣打了十几个电话却一个都没被接起,当他在朋友圈里刷到曾经合作过的生意伙伴在乐岛酒吧偶遇洛辉鸣和时欣时。 他无法接受。 贺屿宁绝不是不允许时欣进行正常社交、更不是不让她拥有异性朋友,但洛辉鸣……真的不行。 “你应该不认识。”时欣看向贺屿宁的目光里带着小心翼翼,也有疑惑,“你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怪怪的,应该是你。” 贺屿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七个字:“洛辉鸣是a市出了名的浪荡公子,这两年玩弄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并不是挑自己喜欢的来,而只是单纯为了征服,单纯想让那数字不断上涨,你懂吗?” 这反而更加可怕。 就像有时 候猫捉老鼠,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只是想玩罢了。 而且是不择手段的玩。 他相信时欣对感情的专一和忠诚,但如果洛辉鸣真有心要套路时欣,趁其不备下个药,或者直接动用暴力,那…… “什么?” 时欣眨眨眼。 洛辉鸣性取向到底是男是女?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贺屿宁似乎不相信她,而且,他是怎么知道她刚才去找了洛辉鸣的? “贺屿宁,我找洛辉鸣只是单纯为了解决陈思宇的事,在今天之前我只跟他见过一次面,而且还是三年前。”她认真的看着贺屿宁,一字一句,“这点信任,是最基础的吧?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要到了靠监视来维持安全感的地步了?” “你…” 贺屿宁哑然。 他本来就是一个不擅长解释的人。 在对上时欣的视线时,所有的话更是瞬间黏在了喉咙里。 出不来,下不去。 时欣看他沉默,以为他是默认了“监视”二字,心里顿时凉得可怕,目光也愈发暗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早该知道。 贺屿宁对她好、温柔、体贴、又在适当的时候展现强势的一面,这种种优点,都 基于一个共同的缺点——偏执。偏执是把双刃剑,它让他念念不忘,让他爱她刻骨,但与此同时,或许也会让他占有欲不断膨胀。 可能是跟贺屿宁待一块儿久了,也可能是最近实在是太累,时欣竟也在这节骨眼上选择了沉默。 她苦笑两声,转身进了卧室。 啪嗒。 关门。 客厅恢复寂静。 贺屿宁拳头握得紧紧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还未拆封的甜品和花束上——时欣甚至都没注意到它。 半晌,他眸子重新冷下来。 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时欣是否有做的不妥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