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宁带着时欣一路走到酒吧地下车库,步伐迈得很大,举手投足间隐隐带了几分怒火。 “贺屿宁,你生气了吗?” 时欣被带的有些脚步不稳,心虚起来——他也不是故意瞒着贺屿宁的,只是当时听到通话记录实在太生气,一时间没想那么多,就一个人冲出来替他主持公道了,谁知道欧阳怡然会…… “嗯。” 贺屿宁倒也实诚,承认自己在气头上。 “抱歉,下次我一定有什么情况先和你沟通。”时欣知道贺屿宁是担心他,乖乖认错,耐心哄道。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贺屿宁单枪匹马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也会因此而生气的。 贺屿宁还是默不作声的往前走,将时欣带到自己的黑色迈巴赫前,单手打开车门,另一只手将时欣塞了进去。 说是“塞”,但动作倒也温柔。 他哪里舍得对时欣粗鲁呢? “我以为欧阳怡然再怎么乱来也不会蠢到直接对我动手,以后我做事一定更加小心……唔!”时欣坐在车座,着急忙慌的对贺屿宁解释,怕贺屿宁还在生自己的气,可话只说到一半,嘴唇便被一片温热覆盖住。 贺屿宁的动作比平时更加霸道。 他的舌头细细描绘着时欣唇形,似乎怎么品尝都尝不够,贪婪地吮吸着,索取着,不知满足。 如果不是察觉到时欣快要呼吸不畅,贺屿宁根本不愿离开。 “贺屿宁…” 时欣眼睛水汪汪的,软糯的唇被亲得微微发肿,更加娇艳欲滴。 如果这样能让贺屿宁消气的话……也行。 贺屿宁浑身血液被时欣这般眼神看得发热,忍不住又俯下身,惩罚似的在时欣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红痕。 他声音哑得可怕:“回家再说。” 话毕,他替时欣关上车门,坐上驾驶位,扬长而去。 不远处,贺霆琛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迈巴赫疾驰而去,想喊,却又喊不出来,最后只能哭丧着脸认清现实。 他在他哥心里当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但没关系! 任君虐我千百遍。 我仍待君如初恋! 贺霆琛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转身又回了706包间——既然他哥选择把他留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说不定他哥是让他处理残局呢? …… 天已蒙蒙亮。 酒吧是鱼龙混杂之地,今夜的事不过是小小的插曲,无人留意,过了也就过了。 小助理把欧阳 怡然带回家,跪在欧阳天龙面前,战战兢兢的把凌晨发生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贺屿宁让我送女儿去看精神科?”欧阳天龙听得眉头紧蹙,仿佛被人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听小助理的描述,贺屿宁说这话并非出于发泄情绪。 而是真真正正的…… 在说欧阳怡然脑袋出了问题! “这怎么可能?我从小把怡然捧在掌心,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随随便便一件裙子都是普通人奋斗几十年才能买得起的价位,他不应该一直健康快乐下去吗?怎么会生病?” 说着说着,欧阳天龙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他宁愿自己生病,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生病! 小助理声音带着哭腔:“老爷,有时候有钱并不代表健康,咱们还是尽早送小姐去医院看看吧!”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待在欧阳怡然身边,承受了多少精神压力? 他一个大男人,原本天不怕地不怕,活得开开心心,就因为做了这份工作,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 来欧阳怡然身边第一天,他还为自己争取到了这份高薪工作而沾沾自喜。 结果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快疯了。 钱难挣 ,屎难吃。 要不是违约金太高,他真想直接撂挑子走人。 欧阳天龙如遭雷击,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完了…一切都完了,老天爷到底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先是事业受到重创。 后又是女儿得了精神病! 难道…… 某个念头闪过欧阳天龙的脑海。 不!不可能! 什么因果轮回,什么报应,那都是骗人的! …… 早上九点,医院刚刚上班的时候,来自急诊室的电话就打到了时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