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达到空腹条件便进行麻醉,很可能会造成术中窒息。” 贺屿宁将外套脱下,挂在进门处的衣架上,看着时欣刚睡醒有些茫然的样子,眼中浮起一抹笑意。 这家伙… 跟上学时一个样儿。 时欣表演专业,但也有少量文化课,每到期末复习都是她最痛苦的时候,经常前脚斗志昂扬的拉着贺屿宁去教室复习,后脚就蔫头耷脑地打起了瞌睡,一门课得复习上大半个月才能看完。 “看得怎么样了?” 贺屿宁意有所指地抬了抬下巴,随即便看到时欣苦着一张脸:“字倒是看完了,知识好像不大进脑子。” “没关系,没有人能看一遍就能背下来的,这很正常。” 贺屿宁坐到时欣身边,轻轻搂过她的肩膀,从她手中接过平板:“只有从原理上理解,才能更好地记忆。” 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不同类型疾病的患者的卧位不同,是由他们所患疾病特性决定的,比如这一条,昏迷或者进行了全麻手术后的患者应当使用去枕仰卧位,是为了避免血压波动,摔伤,以及牵扯伤口等。” “下一条也是同样的道理,心力衰竭或哮喘患者最好使用端坐位。” “其他的……” 贺屿宁声音沉稳而有磁性,语气也不急不缓,方才看着让人云里雾里的知识点被他这么一讲,忽然就简单易懂了。 时欣靠在贺屿宁肩头,一点点记住。 不知过了多久。 等贺屿宁解释完最后一条常识,偏头看向时欣时,却发现她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 他无奈摇摇头,放下平板,将时欣抱回卧室床上。 “贺屿宁…” 或许是时欣睡梦间感受到了什么,她翻身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嘴里嘟囔的喊着贺屿宁的名字。 贺屿宁眉眼温和:“我在。” 他倒要看看时欣要说什么梦话。 “不要再离开我了…” “好。” “亲亲。” “嗯。” 平时时欣醒着时,鲜少听到她嘴里说出这般脆弱柔软的话,她早已习惯了坚强,哪怕心中也会有恐惧不安,却从不愿意示弱。 贺屿宁俯身帮她盖了被子,而后轻轻在时欣唇上印下了晚安吻。 …… 次日。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时欣慢慢睁开眼睛,清醒片刻,忽然觉得哪里不大对——她昨晚怎么睡着的来着? 好像是贺屿宁给她上课,上着上着就睡过去了。 呃… 时 欣耳根子一红。 有那么一点点的丢人。 她穿上拖鞋打开门,厨房里传来小笼包和新鲜豆浆的香气,瞬间把时欣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起来。 “起床了?” 贺屿宁回头,便看见时欣穿着睡衣朝自己走来,像只猫儿似的钻进他怀里,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贺屿宁心中微动,脸上却面不改色:“去洗漱一下,早餐已经做好了。” 此时,他两只手都拿着碗筷,怕食物弄脏时欣睡衣,只能一边稳稳端着一边将手挪开了些,任由时欣“胡作非为”。 “怎么?嫌弃我没刷牙?” 时欣明明知道贺屿宁没有那个意思,却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又在贺屿宁脸上啄木鸟似的亲了好几口。 贺屿宁无奈得很,却又拿她没办法。 等时欣折腾满意了,才开开心心去卫生间洗脸。 …… 吃过早饭,贺屿宁带着时欣一同到达a市人民医院。 为了避免高峰期,贺屿宁有提前上班的习惯,两人到达办公室时,医院走廊还稍显空旷,十分安静。 贺屿宁前脚踏进办公室,同事钟明轩的声音后脚就响了起来:“嗯?贺医生,魏书月她刚刚来找你……咳咳,嫂子好 !” 话说了一半,就看见紧随其后的时欣。 他呛得咳嗽,尴尬闭嘴。 贺屿宁皱眉:“她又来干什么?” 之前看在两家有些交情、以及魏书月一直以来没做什么过分的事的份上,他选择了给予些许容忍。 但自从上次她试图对时欣出手,他们之间便连当朋友的可能都没了。 时欣捕捉到了关键字—— 又。 魏书月不是第一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