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声音不甚真切。 好像…… 那个被称作炜爷的男人一脚踹翻了郑佳宁,随后便是痛苦叫喊和拳脚相加的声音,光是听着便让人胆战心惊。 大概是郑佳宁的背包里的东西随着她摔到洒落一地,贺屿宁电脑在传来一阵剧烈的“刺啦”声后,彻底没了声响。 贺屿宁眉头拧在一起。 是摔坏了? 还是被对方发现了? “炜爷?”口中喃喃念着幕后黑手的名字,贺屿宁没有犹豫,立刻给欧阳天龙打去电话——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欧阳天龙习惯了昼伏夜出,此时正是他呼朋引伴饮酒作乐的时候,不存在打扰一说。 “贺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从听筒里嘈杂的背景声判断,欧阳天龙这会儿估计又在酒吧里泡妞。 贺屿宁对此见怪不怪,说明来意。 “炜爷?我好像听谁提起过……放心吧贺总,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我能不知道?您要的资料我马上找人去查,保证把事儿给您办得妥妥的!哈哈哈!”欧阳天龙笑得豪爽,俨然是把贺屿宁当成了哥们儿。 “那就辛苦天龙叔了。” “嗨,咱俩谁跟谁!下个月启动的项目投资还得仰 仗您呢!先不跟您说了,我这会儿有点忙,晚点给您汇报调查进展!” 贺屿宁嗯了一声,挂断。 炜爷为什么要对时欣奶奶下手? 时家得罪他了? 还是…背后还有藏得更深的人? 正思考着种种线索,贺屿宁手机微微震动起来,他斜着眼睛瞥去——居然是贺霆琛,而且还是用他背着贺家偷偷用助理身份证注册的手机“小号”打来的。 大半夜的,这小子找他干嘛? 贺屿宁接起,没说话,静静的等待贺霆琛开口。 “喂?哥!” 贺家,贺霆琛穿着睡衣躲在卫生间里,蹲在角落边,鬼鬼祟祟的用气音说话,跟做贼似的:“听得见吗?” 贺屿宁言简意赅:“说。” “你跟魏书月闹矛盾了?怎么把咱家跟魏氏的合作项目停啦!哎,原本爸是不知道的,结果今天他刚好去公司查账,得,回家发了好大的脾气。魏书月也奇怪,一开始啥也不肯说,后来被咱爸带到家里问来问去,就招了,哭哭啼啼好一会儿才走,烦死我了。” 贺霆琛字里行间丝毫不掩饰对魏书月的嫌弃。 装模作样! 如果真打定主意不说,又哭个什么劲儿? 搞 得谁欺负她似的! 他哥每天都日理万机,已经很忙了,还要为她那些破事操心,想想都来气。 贺屿宁:“哦。” “别挂别挂别挂!” 贺霆琛一听他歌就冷漠的语气,就知道贺屿宁要挂电话,赶紧垂死挣扎——被挂过太多次,他已经能够提前预判了。 “爸估计明天一早就会找你麻烦,哥,你悠着点,千万别说是我告的密!”说到此处,贺霆琛还特地往四周看了看,生怕被人发现,跟当间谍似的,“爸还说,你要是真不想接受魏书月,也行。” 贺屿宁饶有兴趣的挑了下眉毛。 怎么? 他那控制欲爆表的父亲,居然还有如此通情达理的时候? “除了魏家,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名门贵族,他已经背地里给你联系了四五个20出头的千金小姐,正计划着介绍给你。” 贺屿宁:“……” 他就知道。 通情达理,不可能的。 “别挂!我还有话说!”虽然目前为止贺屿宁一共只说了两个字,但贺霆琛还是乐此不疲,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叭叭叭个不停,“据可靠消息,二叔最近身体好像出了毛病,正在四处求医,瞧着挺严重的。” “但二叔为了名下企业股价稳定,生病的事儿一点风声都没敢往外透,生怕影响其他公司投资合作。” “不过纸包不住火!他最近却很少露面,而且每次露面都精神很差,还越来越瘦,好多人已经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哥,你名气这么大,二叔要是撑不住了,会不会舔着脸来找你看病啊?” 贺霆琛越说越兴奋,声音都有了点抬高的迹象。 “不到最后时刻,他应该不会向你开口的,毕竟二叔和他那傻缺儿子贺川一直跟咱作对,哪好意思?” “哥,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我可是冒着被咱爸发现的生命危险,来给你打报告,你别把我卖了哈!” 贺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