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一旁的目光,时欣终于从和赵承城的对话中回过神来。 嘶…… 好像和赵承城聊得太投入了,一时间忘记贺屿宁还在旁边坐着。 摄影社团成员早就彼此相识,就算称不上朋友,也至少是能叫出对方名字的熟人,但贺屿宁不一样,他平时只会在帮时欣做后勤、接时欣回宿舍时才会出现在摄影社,再加上那天生冷淡的个性,估计全场没几个认识的人。 她得多照顾着点。 “啊?哦……交朋友啊,那不挺好的吗?” 反应过来后,时欣看了看吴雪纯,又看了看贺屿宁,一点没往某一些不干净的方面想。 贺屿宁性格太自闭了。 多认识点异性也不是坏事。 贺屿宁太阳穴处的青筋跳了跳。 这女人…… 心还能再大一点吗? 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心情复杂的拿起面前的茶水,和吴雪纯手中的酒碰了下杯,贺屿宁随后抬头一饮而尽,硬是将苦荞茶喝出了“一口闷”的忧愁感。 等最后几名摄影社成员姗姗来迟,服务员开始将提前点好的菜品一道道往桌上送,整个包间弥漫着火锅特有的麻辣香味。 光是闻一闻,都能让人直咽口水。 考虑到一部分成 员不能吃辣,他们点的是鸳鸯锅。 在众人的谈笑风生中,时欣一边和其他同学聊着,一边时不时主动cue贺屿宁两句,给贺屿宁夹两筷子菜什么的。 但不知是不是时欣过于敏感,她总觉得贺屿宁脸色不太好。 想了想,她猜贺屿宁估计是不太适应这种聒噪场合。 贺屿宁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只适合出现在咖啡馆、西餐厅一类的高档场所,而不是火锅店和大排档。 “贺屿宁,你是不是不太自在?” 趁着大家喝酒的空档,时欣悄悄往贺屿宁身边靠了靠,小声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 贺屿宁没说话。 他能高兴吗? 赵承城没喝酒之前就和时欣亲密得很,现在酒过三巡,那小子胳膊都快直接搭在时欣肩膀上了。 而且,一大桌子人里,就数赵承城话最多。 可偏偏他还不能发脾气——因为时欣看起来并不介意和赵承城“勾肩搭背”,甚至还和他聊得很开心。 他不能越俎代庖。 他得尊重时欣的社交自由。 可…… 可心里的醋却是实打实地吃了不少。 看贺屿宁这样反应,时欣算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又继续靠在耳边小声说道:“你要是实 在不喜欢这里,就先回去吧,没关系的。” 这里大多数人,贺屿宁都不认识,难免无聊。 时欣可不想强迫贺屿宁“坐牢”。 原本是一番好意,可在贺屿宁听来,却带了另一层意思。 “我不走。” 贺屿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他要是走了,万一赵承城更过分怎么办? “啊?那行吧,有什么就跟我说。”时欣见贺屿宁拒绝,也就随他去了,刚想再嘱咐两句什么,一旁喝得醉醺醺的赵承城又拍了下她的肩膀:“时欣,我跟你讲,我对象最近几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天天跟我闹脾气!” 贺屿宁快要压抑不住对赵承城的嫌弃。 有对象还这么没分寸感? “上学那会儿我们俩吵架,我还能去你出租屋里睡觉,现在我人在外地,连个能蹭房间过夜的人都没有!呜呜!我的欣宝!要是能一直和你在同一个城市就好了,我愿意为此少活三年!” 赵承城和对象吵架,然后……去…时欣出租屋睡觉? 贺屿宁眉头拧得快要挤死苍蝇。 他坐不住了,牵起时欣的手:“时欣,我手机没电了,你能不能带我去前台扫一个共享充电宝?” “啊,那我把手机给……” 时欣刚想说“把手机给你不就完了,何必跑一趟”,就被贺屿宁霸道的力道拉走,连拒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走出包间,贺屿宁往前迈了两步,停住。 紧随其后的时欣险些撞到贺屿宁背上,疑惑:“怎么不走了?” “时欣,我觉得,赵承城不太适合做你的朋友。” 如果不是忍耐到了极致,贺屿宁不会说出如此难听的话。 为了不让时欣伤心,他尽量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