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宁又斜着眼睛看了时欣一眼。 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些什么? 她没有钱,他也不缺钱。 而他缺的……她不一定给。 “行,这可是你说的。”一听贺屿宁说免费住,时欣当即便答应下来,还不忘强调一句,“不许反悔。” “不反悔。” 从小到大,贺屿宁就从没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 唯一称得上让他内心有所动摇的,恐怕就是毕业时没向时欣问清楚她为什么不辞而别的事。 在国外读研的三年里,贺屿宁不止一次在午夜梦回时深思——如果当初他能勇敢些,找时欣问个清楚,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三年后与时欣重逢。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 “好好好,贺屿宁,你在我家蹭吃蹭喝那么多天,现在轮到我反客为主了。”想着自己马上就能省下一笔房租钱,时欣很是满意。而这份满意,在进入客厅后又噌噌噌往上涨了好几个档次。 装修风格……怎么说呢? 很有贺屿宁那味儿。 清冷,优雅,处处透着奢华,却又不张扬。 时欣在客厅里绕了一圈,不由得发出感慨:“贺屿宁 ,没想到你还挺有品位的,客厅里这些摆件……嗯?” 说到一半回头,却发现贺屿宁不知什么时候倒在沙发上,双目紧闭,呼吸平稳而均匀,好像是睡着了。 时欣眨眨眼。 他居然连外套都没脱,就直接见周公去了? 点着脚尖悄悄绕到贺屿宁面前,时欣小声喊了下贺屿宁的名字:“贺屿宁,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可千万别睡死过去啊? 不然她还得照顾他! 等等,贺屿宁直接把她带到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让她伺候醉酒的他吧? 这番猜想一出现,时欣忽然有种上了当的感觉。 凭贺屿宁比老狐狸还深沉的心思,你别说,这种可能性还真不小! 就在时欣纠结要不要趁现在跑路的时候,贺屿宁蝶翼般的睫毛动了动,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你喝醉了?” “没有,头有点昏。” 贺屿宁虽然还能答话,但明显比平时说话含糊许多。 时欣又试着问了几个问题,最终得出结论——醉了,但又没完全醉。 属于能够对简单的问题作出反应,但又处于没有记忆的无意识状态。 得! 现在时欣知道为什么贺屿宁不等宴会结束就回家了——和 贺家关系不佳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他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落到竞争对手手里,什么商业机密、什么银行卡密码,恐怕就连今天内裤穿的什么色都会被问得清清楚楚! 时欣脑海中,灵光一闪。 天助我也! 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咳咳,那个,贺屿宁啊,就是……你三年前为什么要瞒着我去留学?” “没有瞒着。” “谁说没瞒着!你压根就没告诉我,还是我无意间在你背包里发现了offer才知道的,如果不是我主动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坦白?或者直接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不是我申请的。” 也不知是头昏得难受还是怎么,贺屿宁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有些着急,又隐隐带着些许痛苦:“我没有瞒着她…不是我。” 这副神情看的时欣目光微动:“那是怎么回事?” “是贺家,和我母亲,偷偷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打算去。” 此时的贺屿宁表达能力直线下降,只会说些简短的句子,时欣认真听了好几遍,才拼凑出完整的意思。 是贺建明和刘娇背着贺屿宁拿了他的证件,强行安排的? 时欣心跳得快了起来。 “那你怎么不告 诉我!” 如果贺屿宁解释,他并没有想抛下时欣独自去海外发展,误会不就没了吗?至于闹得最后一拍两散? “我找她……她已经不见了,她删了我…没有联系方式。” “?” 时欣越听越迷糊。 什么情况? 贺屿宁为什么说是她删的他? 那会儿时欣只是气上了头,才和贺屿宁说了分手,但她又舍不得真和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