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的代表格雷斯出声问道:“陆先生,在继续谈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解答一下。”
陆严明似乎猜到了对方的问题,爽快道:“请说。”
格雷斯问道:“我们在座这么多车企,大部分都跟你们飞宇集团没有任何过节吧?用你们华人的话来说叫‘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这样无差别攻击,将其他车企也卷进来,不觉得过分吗?”
陆严明想了一下,答非所问道:“1972年6月5日,第一次国际环保大会——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在斯德哥-尔摩举行,世界上133个国家的1300多名代表出席了这次会议......”
工业发展无法避免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环境污染问题。
事实上,从上世纪70年代以来,老米就开始利用环境保护问题来实现特定的政治目的或其他战略意图,这一手段也被称之为“环境外交”政策。
从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到《京-都议定书》、《巴厘路线图》、《巴-黎气候协定》,无一不是老米强权意志的产物。
老米经常利用与其他国家进行“环境外交”的机会兜售本国的产品,抬高他国产品进入米国市场的准入门槛,或要挟他国降低市场准入门槛。
甚至,与他国签订“国际援助条约”来控制其经济命脉。
老米的外交口吻是这样的:你们生产的汽车是重污染工业产品,尾气排放不达标,是不能进入我国市场的。
看在你英伦国是我的盟友的份上,我给你破个例。
但我需要对你征收高额的关税,这税可不是进入我的口袋里啊!
我这是为保护世界环境而征收的。
这些欧巴罗国家被老米欺负了也不敢吭声,只能守住自己的基本盘,然后将汽车卖到其他国家。
这些车企不是不知道新能源是未来的趋势,但他们不可能革自己的命。
就算一些车企已经开始研发新能源汽车,但也因为起步晚而没什么抗打的产品。
那三家车企故意给飞宇集团使绊子,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基于白种人对黄种人固有的傲慢。
工业革命起源与西方,欧巴罗各国也一直以百年“工匠精神”自傲。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将各种工业产品卖到其他欠发达国家,尽情收割利润。
现在呢,一款来自大陆企业生产的新能源电动车居然卖到了他们工业革命的摇篮,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另一方面,是他们将欧巴罗视为了自己的基本盘。
不管是新能源汽车,还是新能源电动车,在他们看来都是来抢市场的。
一旦防线打开一个缺口,后面就是无数同类产品蜂拥而至。
今天是电动车,明天就会是纯电动汽车。
老米的产品他们抗拒不了,难道还抗拒不了一家大陆的企业吗?
“你们一直报团取暖,敌视所有外来企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们没有精力去区分到底是谁下了黑手,索性一起打,让你们长长记性......”陆严明的话不断回荡在会议室内。
其中一个车企代表讥讽道:“你们飞宇集团先给了我们一巴掌,然后又来奢求我们与你们和平共处,不觉得自己想得太美了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这么好说话?”
陆严明认真打量了对方一眼。
高鼻梁、深眼眶、地中海发型,典型的英伦国中年男人特征。
陆严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哪一家的车企代表?”
对方高傲道:“我是(璐)虎公司欧巴罗大区的总经理斯蒂文?博格,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愿意来见你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那是看在协会会长——凯文先生的面子上,给你们公司一个当面赔礼道歉的机会。”
“你也可以把我的原话转告你们老板,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最终态度,我们绝对不会向你们这种低贱、卑劣的公司妥协,并会使用一切手段维护我们的合法利益......”
看着“义正言辞”的斯蒂文,陆严明知道自己对事情的预估还是有点乐观了。
这帮以劫掠、殖民发家的老牌发达国家,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把傲气给丢掉。
在同属白种人面前,他们会认清现实、做出最正确的取舍。
但在面对黄种人时,他们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低下高傲的头颅。
陆严明问道:“各位先生,请问还有你们当中,还有哪些代表的态度是和斯蒂文先生是一样的。”
“算我一个吧,斯蒂文先生把我的话都说完了,我人都来了,总不能一声不吭。”
“我认为斯蒂文的话还是太客气了,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优雅的绅士呢!他们这帮黄皮肤的猴子是不会懂的。”
......
现场,至少有一半的车企代表出言嘲讽陆严明两人或者飞宇集团。
陆严明也不恼,让邱海洋把他们所属的公司名字记下来。
剩下那一半没有出声的车企代表,确实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跟飞宇集团起冲突。
主要是不值当,本来就没有什么核心的利益冲突。
虽说分属燃油车和新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