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仿佛要散架了一般,乔冉冉感觉自己连骨头缝都是痛的。 她看不到薄昭寒满面怒容的样子,却能够意识到对方犹如寒霜一般的冷意。 “乔冉冉,我真是小看了你,”薄昭寒居高临下得注视着她,看着她蜷缩在床上,仿佛受伤的小动物,愈加得厌恶,“在牢里待了五年,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一点都没有忘记,是不是在牢里,你也不忘施展自己的魅力?” 乔冉冉紧紧得抱住了自己,钻心的疼痛让她说一句话都很困难。 她待的是女子监狱,又怎么可能去勾引男人,薄昭寒为了往她身上泼脏水,连最基本的道理也不顾了。 “我要回房间……” 她哆嗦着身体,颤抖得摸着床沿,想要回到自己的那一块净土,可是薄昭寒却根本不如她所愿。 他一把掐住了乔冉冉的脖子,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回房间?你不是我的妻子吗,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你还想要去哪里?” 喉咙被猛力得掐紧,乔冉冉呼吸都觉得困难,手脚并用得拼命挣扎,可是那点力气对于薄昭寒来说,就像是在挠痒痒。 “不过你不配睡在床上,”薄昭寒的眸子一紧,随即将她推下了床,“让你睡在这里,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敢耍花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呼吸猛地回到了肺部,乔冉冉趴在地上用力咳嗽着,脸颊都咳得涨红。 还好屋子里铺了厚厚的地毯,缓冲了一些,否则她的伤又要加重几分了。 薄昭寒随即关了灯,连一床薄被子也没给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生不如死? 乔冉冉想起对方刚才的话,眼泪无声得滑过了脸颊,掉落在了地毯里。 她单薄的外衣根本抵挡不了夜晚的寒意,只能缩在了角落里,环抱住手臂。 她还要怎样,薄昭寒才能满意,五年的青葱岁月不够,五年的牢狱生活不够,现在还要将她剥皮拆骨,他难道真的想用她的命去换杜晚晴的命吗。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乔冉冉才浑浑噩噩得睡去,等到再次醒来,耳边已是陆笙娟急切的声音。 “冉冉!冉冉!” 她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眸,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至极,像是磨砂纸一样粗糙:“薄姨……” “冉冉,你总算是醒了!” 陆笙娟总算是松了口气,抚着胸口说道:“你怎么会睡在地上,你发了高烧你知不知道,整整四十度啊!真是要把我给吓死了!” 薄昭寒一大早就走了,佣人去收拾他的房间,却发现薄家的太太乔冉冉就躺在地上,烧得已经人事不省,吓得立马通知了陆笙娟。 陆笙娟也是大吃一惊,她明明给乔冉冉安排了别的房间,让他们分开住,避免再起冲突,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薄姨,”乔冉冉虚弱得没有力气,手指都抬不起来,咳嗽了两声才勉强开口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床的,我身子虚又着了凉,所以才发了烧……” “冉冉!” 陆笙娟痛心得握着她的手,气不过得说道:“你就别为昭寒那孩子开脱了!我知道肯定是他干的!他怎么能把事做得这么绝!” 纵然薄昭寒是她的亲儿子,她也不能理解对方的做法。 乔冉冉这样好的女孩,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他为什么偏要认定她狡诈阴险,认定杜晚晴的死和她有关。 “薄姨,我没骗您。” 乔冉冉并不是想为薄昭寒开脱,她的心早已被对方一点一点得碾碎,拼凑起来的可能都所剩无几。 她只是不愿让一直善待自己的陆笙娟为难,不希望薄姨因为她的事和亲生儿子翻脸。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陆笙娟抹了一把眼泪,摇头道,“我已经叫张医生来给你打过退烧针了,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多想。” “谢谢您,薄姨。” 乔冉冉感激得说道,听到她抽泣的声音,眼眶也不由得湿润。 这些年来,陆笙娟虽是她的养母,却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吃穿用度都毫不逊色薄昭寒他们。 然而她还不让对方省心,都不知道这份恩情什么时候才能报答。 陆笙娟为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乔冉冉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无法入睡。 她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又强撑着爬起来,一路摸索着来到书桌旁,在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盲文课本。 她抚摸着书上的凸点,回忆着老师在课堂上讲的内容,一遍又一遍得复习着。 那边陆笙娟心事重重得回到了楼下,正碰上了心急如焚的薄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