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是第七日,或是第九日。
他在第七日赶回来,陆家已经准备了回门礼,他带着她在娘家待了一会儿,赶在晌午之前便回来了。
她问他在忙什么,怎的新婚还要出去?
他道:“生意上出了些事情,恐要两三年才能解决,这段时间会经常出去,希望你不要有怨言……”
她虽有些不开心,但也表示理解他:“好吧,都说成家立业,你忙生意是大事,我不会有怨言的。”
因着他们聚少离多,所以即便他每次回来都要缠着她要上几l次,但第一年她还是没有怀孕。
娘亲担心她生不了孩子,在陆家会受到为难,暗地里打听偏方,让她喝药。
她自个儿也瞧过郎中,郎中说她的身体很好,她便不理会娘亲,也不肯喝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况且她也探过陆夫人的口风,陆夫人对她暂时没有怀孕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苛责,甚至还宽慰她:“二郎他常年在外忙自己的事情,即便这三两年你肚子没有动静也没什么,我还担心你若真有了孩子,二郎他心里记挂孩子,会影响他在外面的大业呢……”
褚瑶虽不知陆少淮究竟在外面谋什么大业,但从陆夫人的语气来听,他的那番大业好似比生孩子还要重要。
既然他们都不在意,自己自然也没有什么压力,他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去他的书房里看书习字充实自己,日子倒也过得悠然惬意。
第二年中旬,她忽然胃口不太好,起初没有经验,并未往怀孕那一方面想,后来月信迟迟不来,便去找郎中诊治,才知有了身孕。
这是好事,她回去之后立即告诉了婆母,陆明姝也在,可她们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微妙,并没有她预想中的开心,婆母只是淡淡嘱咐了些怀孕后须得注意的事情,便让她回去好生歇息了。
她走出婆母的院子不远后,又折返了回去,想着问问婆母,夫君何时回来,她迫不及待想把这件好事分享给他。
谁知才进了院子,便听到婆母与陆明姝道:“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候,她怎的在这时有孕了?”
“娘亲,她若有了孩子,日后我还有机会吗?”
“怎的没有?只是生个孩子而已,咱家的恩情可比一个孩子重多了,日后你也能压她一头……”
她不解,走进去问:“婆母,三妹,你们在说什么?”
她们见她忽然回来,很是吓了一跳,陆明姝脸色慌张,婆母倒是很快冷静下来:“嗐,这不是先前给明姝寻了桩姻缘,没想到对方竟让别的女人怀孕了,我这不是
正与明姝商量着怎么办才好呢?”
她信以为真,也跟着出主意:“若是这样,那三妹还是要好生思量一番,若那个男人早与别的女人定情,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没想到她为着陆明姝着想,对方却不领情:“你懂什么,他才不喜欢那个女人!”
“不喜欢,为什么还会让那个女人怀孕?”
“当然是因为……因为另有隐情!”陆明姝气鼓鼓道,“反正那个女人配不上他……”
她见陆明姝如此不听劝,婆母也向着陆明姝说话,她索性也不劝了,只是问婆母:“婆母可知道夫君何时回来?”
陆夫人摆摆手:“二郎一向主意很大,我也不知他何时回来?”
“那好吧,儿媳这便回去了。”
她转身离开,并未发现她们母女二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他在不久后归家,褚瑶将这件喜事告诉了他。
他眼底熠熠生出喜悦,这便拉着她进了书房,与她一起翻开诗书典籍,要给腹中的孩子取名字。
寻了好几l个,都不满意。
她说不若先取个乳名,日后与腹中宝宝说话时,也好有个称呼。
他沉吟许久,道:“《韩非子》中有一则故事,道是有鸟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1)。咱们第一个孩子,不若便叫‘鸣哥儿’……”
她觉得甚好,可转念又想到:“可这听着是男孩儿的名字,若是女孩,叫这个名字,岂非生硬?”
“若是女孩,便改成日月之‘明’,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2),寓意日月同样光辉,我的女儿,将来也不会输于这世间的任何男子……”
她钦佩于他的博古通今,只觉得他起的名字怎样都好。
“那夫君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他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着她尚还平坦的小腹,“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一样期待他/她的出生……”
她便也幸福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覆上他的大手,满怀着憧憬与期待:“夫君,我听别人说,夫妻恩爱时生的孩子是最聪明的……”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那这个孩子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
*
很久之后,她恍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才恍若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也终于明白当时陆夫人与陆明姝她们母女二人说的,并不是别人,根本就是她和陆少淮。
只不过,这时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