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床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殷酥酥被那阵手机铃声给惊了惊。她恐惧地抱住脑袋,重新将自己蜷起来。
手机响个不停。
许小芙见她半天不接,索性伸手将电话拿起,看眼来电显示后,小芙眼睛一亮,喜道:“是费先生!酥酥,快接电话,费疑舟打的,他一定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事的!”
谁知,一听见“费疑舟”这个名字,殷酥酥整个人的情绪却更加失控。她慌张拒绝道:“不要,我不想接他的电话,也不想听见他的声音,挂掉。”
许小芙愣住,迷茫道:“酥酥,费先生是你的丈夫呀,你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我说挂断!”殷酥酥音量忽地拔高几分。
“好好好,不接。”许小芙怕刺激到她,手忙脚乱将电话挂断。
费疑舟紧接着又打来了第二个,第三个……一连十个电话打过来,殷酥酥全都让许小芙挂断了。
到后来,她甚至神经质地一把将手机夺过,关了机,整个都躲进了被子里。
许小芙和陈志生知道她此刻精神状态不稳定,也没有强求什么,只是在旁边默默守着她。
被窝里,殷酥酥睁着眼看着满目黑暗,泪水已将枕头完全浸湿。
不敢接听费疑舟的电话,不敢听见他的声音,不敢听到他对她说任何话。
任何一个豪门都不可能接受一个有如此污点的长媳。
殷酥酥痛苦地抬起双手,捂住了满是泪痕的脸。
她想,绅士善良如他,必定不可能在这种紧要关头抛弃她,他甚至还可能为了她与家族抗争。但等风波平息,他身为长子身为话事人,依然免不了要为大局着想。
() 事到如今,与她分道扬镳,是他再不想走也必须走的一步棋。
哭了不知道多久,殷酥酥头昏脑胀,最终在被窝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便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和费疑舟圆满地步入了婚姻殿堂,她身着圣洁的白纱朝他浅浅微笑,他也在神父的见证下为她送上了真挚一吻,允诺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午夜十分,梦境惊醒。
殷酥酥将被窝拉下些许,转眸看去,旅馆房间里亮着一盏孤零零的夜灯,陈志生坐在窗前闭目养神,许小芙和梁静裹着厚衣服靠坐在一起小声说话。
梁静沉沉地叹息:“我和费疑舟联系了,那些图片的传播范围太广,不像以前很多新闻都是营销号乱编,撤了热搜也就完了。那些图片外网一大堆,各大论坛也一大堆,删了这个又有那个发出来,根本处理不干净……现在何建勤那边正在着手调查这件事的幕后推手,希望能快点平息。”
许小芙哭着问:“梁姐,那后面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公众说明情况?”
梁静:“走一步看一步吧。”
殷酥酥无声地流下几行泪。良久良久,她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冷月做了个深呼吸,心中艰难做下一个决定。
*
与此同时,陈志生的手机屏倏然亮起,提示收到新消息。
陈志生将新信息打开:【你们在矜水镇的地址】
陈志生静默两秒,将定位发了过去。
*
一整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凡渡》剧组这边也得知了发生在殷酥酥身上的事,决定暂时给她放假三天,让她平复心情。
热搜已经在次日凌晨便被撤去,但艳|照门事件仍在网络上持续发酵,引起了极大的讨论与关注度,被网友们评为年度最大娱乐圈丑闻。
殷酥酥心灵与身体皆遭受了严重打击,消沉得一蹶不振,数个小时不吃不喝,就一直躺在床上发呆。
半夜光景,旅馆房间的电视里正在播放国际新闻,说美国加拿大一带近日普降暴雨,少部分地区还发生了洪涝灾害,严重影响了旅客出行,许多航班都延误或者取消。
殷酥酥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响起——砰砰。
她浑不在意,连余光也没扫去。
不多时,听见屋子里响起脚步声,有人离去,也有人进来。下一秒,那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便行至床畔,停下。
殷酥酥安静了会儿,隐约感觉到不对劲。
她闻到了空气里熟悉的清冽烟草味,和那丝若有似无的冷香……
殷酥酥猛地张开眼,抬起脑袋。
一道高大身影清清泠泠映入她视野——费疑舟穿身深蓝色笔挺西装,风尘仆仆赶来,甚至连外面的黑色大衣外套都未来得及脱去。他站在床畔,眉眼微垂,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
“你……”殷酥酥错愕,缓慢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此
时此刻分明还应该在美国,更何况,新闻里刚说美国地区漫天的惊雷暴雨,强行乘机回国,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危。
费疑舟屈起一只长腿半蹲下来,指侧怜爱地抚过她脸颊,哑声道:“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还把手机关机。我只能亲自赶来见你。()”
殷酥酥用力咬了咬唇瓣。
只有天晓得她此刻有多忐忑紧张。她形容憔悴脸色惨白,看了他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