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睡觉似的。
“寒山峡在吉林省,气候恶劣,环境也比较艰苦,买东西也很不方便。”费疑舟倏忽开口,在她耳畔柔声道,“到时候我用公务机送你过去,要待一个月,该带的东西务必带齐。”
殷酥酥被哽住,囧道:“你那架莱格赛750真的很高调,算了算了,我和小芙梁姐阿生,四个人一人拖两个行李箱,一个月的东西完全足够了。”
又不是要搬个家过去,哪用得着他的私人飞机。
然而这番话听在费家大公子耳朵里,重点却完全跑偏。费疑舟听见那句“莱格赛750”很高调,低眸琢磨两秒,接着便说:“过两天清屿就要回国,到时候我借用他的湾流亲自送你。”
殷酥酥:“……”
殷酥酥差点要吐血。心想这就是顶级豪门话事人的理解力吗,觉得莱格赛高调,售价低点的湾流就低调了?
殷酥酥沉默了整整十秒钟,才面露微笑,说:“真的不用,不用私人飞机,也不用你亲自送我过去,我自己完全可以。”
说完,她便飞快转移话题,完全不给大少爷继续坚持的机会,“哦对。你说你二弟要回国了,那他是不是会来跟我们见个面?”
“嗯。”费疑舟莞尔,轻吻了下她的眉心,“还有兰因。”
“三小姐?”殷酥酥也跟着笑起来,兴冲冲道,“之前我和小六聊天,听曼曼说,兰因性格特别好,是个温柔得像水一样的姑娘,我还挺期待跟她见面的。”
“兰因性格的确温和,清屿会稍微冷淡一些,他们两个人常年待在东京,和家里的兄弟姐妹联系较少。”费疑舟替她捋起耳边的
一缕碎发(),笑意清浅(),“不过你不用担心,费家孩子都是有分寸有礼数的,即使性格合不来,他们也会对你尊敬有加。”
殷酥酥闻言眨了眨眼,贴他怀里,娇气地小声嘟囔:“我才不在乎跟其他人合不合得来,你跟我好就好。”
费疑舟被她孩子气的说法惹得发笑,吻她唇,柔声低哄着说:“你可是我的心肝,我当然跟你好。跟你天下第一好。”
*
两日后。
天气阴,秋雨绵绵,几l辆纤尘不染的纯黑色宾利商务车从京城市中心驶出,呈一字队形排列,静谧无声地驶向北郊。
数十分钟后,为首的宾利车在一处私人陵园前缓慢停下。
停稳,副驾驶席一侧的门被推开,一名穿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低眉垂首落了车,于细雨中撑开纯黑色的玉骨雨伞,行至后座车门前,朝车内人恭恭敬敬地道:“二少爷,到了。”
后排车窗半落,一只指骨如玉的手夹着定制香烟,懒漫而优雅地搭在窗沿上。听完私人管家的话,那只手随意掸了下烟灰,收回去,将烟头戳熄在烟灰缸内。
见对方掐了烟,管家立即拉开车门,将雨伞举高撑好,确保里头的贵公子浑身上下不会沾到半滴雨水。
这时,紧随其后的第二辆宾利车也停了下来,身着黑色羊绒大衣的费兰因撑着伞下了车。抬眸刹那,正好瞧见自家兄长的身影出现在管家的黑色雨伞下,身姿挺拔高大如画,远远望去,就像矗立在阴雨中的一株乔木。
费清屿浑身也皆是纯黑装束,黑西装黑西裤,就连颈间的领带也是纯黑色的苏罗。
他深邃阴鸷的双眸蒙着层很轻的霾,在细雨中遥望远方,连绵的山脉起伏如梭,仿佛泡在一幅愁思里的水墨画。
“哥哥。”费兰因率先开口,撑着伞走上前去。
听见这道轻柔悦耳的嗓音,费清屿眼底的阴沉之色瞬间淡去些许。他侧过头,朝妹妹温和一笑,语气也还算轻松:“昨晚我还专程查了天气预报,想着没雨才定在今天带你来,谁知道刚一出门,雨就下来了。”
“天气预报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率。”费兰因极轻地叹了口气,“细雨如丝,倒也应景。”
费清屿知道妹妹又在思念过世的父母,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他伸出手,轻抚过费兰因柔顺的黑色长直发,淡淡地说,“难得回来看一次爸妈,开心点,不然爸妈在天上看见你愁眉不展,会以为你过得不好,不放心。”
感受到哥哥的手掌温度,费兰因微侧首,眷恋地轻蹭两下,朝他柔柔一笑:“嗯,好。”
费清屿随之便转过身,准备朝陵园里去。
然而,刚迈出半步,袖口处便传来一阵微弱的力道,将他轻轻地往后拽。
费清屿回过头。
“哥。”在兄长面前,三小姐也不过是个二十几l岁的年轻小女孩儿,天真并且纯粹。她微嘟起唇,扯着费清屿的袖子撒娇,“我想你像小时候那样,牵着我给我打伞。”
() 费清屿笑,没有说话,径自从管家手中接过玉骨伞柄,另一只手牵起费兰因垂在身侧的小手,微扬眉峰:“现在开心了?”
费兰因脸微热,朝他促狭地弯唇,五指收拢,紧紧捏住兄长骨节分明而有力的大手,与他并肩往前走去。
雨势渐渐转大,雨珠从天上成串砸下来,落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地响。
费氏私人陵园中有专人看守,入陵需要出示相关证件。守陵人认识费家的二公子和三小姐,远远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