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钟过去,第五秒时,费疑舟微颔首,道:“好,洗澡。”
殷酥酥听他说完,心下一喜,正准备跳下沙发去卧室拿衣物,不料费疑舟却直接弯下腰,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打横抱起,直接大步进了浴室。
她这间公寓面积不大,洗手间也不算宽敞,平时她一个人使用时空间充足,可他一米九的个子肩宽腿长,杵进来,顿时令整个空间都变得极其压抑。
她人都呆了,瞪着眼睛还没回过神,花洒开关被费疑舟打开,水流兜头盖脸地浇下来,瞬间将他们两个都湿了个透。
热水器储存着热水,温度适宜,升起腾腾热气。
“你做什么?”殷酥酥慌得声音都带出颤音。
“不是要洗澡吗,正好,一起。”
他嗓音低哑得可怕,不等她接下一句话,便将人拽过来,扣住她的下巴,在冲刷的热水下暴烈地亲吻她。
又是热水又是吻。
殷酥酥觉得自己完全透不过气,快要死了。
湿透的衣裙,变成了稀碎的破布,被丢到地上。
殷酥酥脑子里像糊了成团成团的浆糊,已完全无法思考,朦胧中透过浴池的玻璃门,看见男人肌理分明的背肌,肌肉性.感地贲张,漂亮又野性,像极了草原上进入狩猎状态的兽。
而她是野兽蛰伏多日势必要吞食入腹的猎物。
再也无处可逃。
*
与此同时,日本东京银座。
虽已是深夜,鳞次栉比的高楼馆舍依然灯火熠熠,千奇百怪五颜六色的广
告牌竖立在街道两旁。居酒屋内坐满了人,上班族们结束了整天的工作来到此地,喝酒解乏找乐子,窗外的街道上人烟已经稀少,年轻人们或衣着时尚,或身穿和服,为这繁华之都的夜生活增添了一丝大和文化气息。()
一座玻璃高楼矗立于夜色中,与银座地标建筑三越百货遥遥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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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座是亚洲购物天堂,房价高昂至极,寸土寸金,大部分住所的内部设计都会将空间利用到极致。然而,这座公寓的顶楼却是东京极罕见的超大平层,因屋主是中国人,所以这间豪宅的装修并非传统日式,而是港式奢派风格,金属线条感是整间屋子的精髓,瞧着格外大气精奢。
横厅露台上,身着和服的日籍女郎低眉敛目,恭恭敬敬送来一杯提神用的清茶,放在桌上,又垂着头悄无声息地离去。
须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端起茶杯,轻轻晃了晃,动作优雅,慢条斯理。不必言语也不必旁人恭维映衬,仅仅一个背影,一个轻晃茶杯的动作,尊贵气便从这人的指头缝里自然而然地淌出来。
他坐在贵妃椅上,两条大长腿以一种格外随意而舒展的姿势懒洋洋地交叠,边品茶,边遥望着东京都的靡靡夜色,狭长微挑的丹凤眼深邃而沉郁,但因那瞳色着实太深,深得近乎漆黑,便总令人觉得有些阴鸷,难以接近。
没一会儿,之前离去的日籍女郎去而复返。
她垂着眸迈着小碎步行至男人身侧,以日语柔声道:“社长,三小姐来了。”
费清屿闻声,面色神态皆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很随意地将茶杯放到桌上,点了下头,以日语回:“请三小姐进来。”
女郎垂首应了句,之后便径直折返回大门,请到访的贵客进门。
东京的秋季昼夜温差大,今天白天最高温度还有22度,入夜后便直接跌至14度。
门外的贵客二十八.九的年纪,一头柔顺的黑长直松散地挽在脑后,肤色白皙气质娴静,那副五官自然也是出挑至极,细细的柳眉搭配深邃的双眼,细看之下与费清屿有三分近似,评一句大美人毫不为过。
费兰因直直走进来,随手将套在外面的卡其色高定羊绒大衣脱下,交给服务人员,微笑着用日语道谢。
女郎面上始终挂着标准的职业化微笑,从女子手中接过大衣,挂进客用衣帽室。
费兰因大学毕业后便进入费氏东京分部这边工作,和费清屿在公司里属于上下级关系。这次深夜到访,既是有工作上的紧急事务需要汇报,也是想顺便和费清屿商量回国的事。
她对自家二哥的这所私宅很熟悉,自顾自换好家居鞋,朝露台方向走去。
“哥。”费兰因嘴角勾起一道很浅的弧,朝贵妃椅上的背影唤道。
听见妹妹的声音,费清屿侧过头朝后看了眼,素来阴鸷微寒的眸色也在看见妹妹清丽温婉的面容后变得柔和几分。
他也笑,有些无奈地责备:“你这姑娘,平时性子看不出来犟,涉及到公事就一根筋,电话里都跟你说了明天到
() 公司再谈,你还非得大晚上跑过来。”
“从小爷爷就教我们,今日事今日毕。”费兰因弯腰坐在费清屿身旁,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促狭地眨眼,“这会儿离明天还有些时候,来吧社长,咱们一起加个班,赶在今天结束之前把这个东西搞定。”
费清屿嘴角的笑意携着宠溺,拿这妹妹没办法,只好从命。
讨论了二十来分钟,总算得出一套更完善的方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