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演逼真点”画了个等号,爽快地正色应他:“我懂,我懂。”
夜色笼罩下的京城,在此刻难得温柔。风是轻的,云是软的,两人沐风踏月往前走,彼此之间的气场离奇地和谐,氛围也在不知不觉中温馨了几分。
费疑舟这座私宅,外观宏伟肃穆,殷酥酥本以为,它的内部构造必定也是华丽奢靡到令人不敢逼视。
但真正走进来,举目四顾,才知何为无需金碧辉煌画栋雕粱,各处细节都暗藏底蕴。
她暗中观赏着这座宅院,上楼梯时,正巧与一名气质沉稳的中年人迎面相遇。
殷酥酥之前在费氏祖宅见过这人,当即面露微笑客气的招呼:“慎叔好。”
费老爷子身边有申叔,那也是费家资格最老的大管家,慎叔比申叔年纪轻,隔三差五就在南新和老宅之间两头跑,既听自家费董差遣,也要料理大公子起居。
“你好。”慎叔笑色和蔼,紧接着便侧头望向费疑舟,喊了声:“大少爷好。”
费疑舟温和而淡然地点了下头,彬彬有礼问慎叔:“卧室整理好了么?”
对方恭谨回答:“都照您的吩咐收拾好了。”
费疑舟面露浅笑:“辛苦了。”
“份内的事而已。”慎叔说完,旋身站到一旁,摊手比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人上楼。
见完管家打完招呼,之后费疑舟便直接领着殷酥酥上了一楼,来到主卧房门前。
纵是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此时看着这扇紧闭的房间门,殷酥酥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地狂跳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频率之快,几乎已经超过正常人类的极限。
指尖同时不可抑制地轻颤,她垂下眼睫,暗自做着深呼吸,竭尽全力想要冷静。
可恰得其反。
越是想冷静,偏偏越慌张。
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她没办法,最后只能收拢十指,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单肩包。
突地,听见门锁轻响,咔嚓一声。
是费疑舟握住门把,轻轻一旋,开了门。
殷酥酥整个人一震,下意识“嗖”的下抬起脑袋。
主卧内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从她的角度往里看,这哪里是间房门,哪里是间卧室,分明是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兽,能把人吃得渣也不剩。
与她的惊惶不安忐忑欲绝形成鲜明反差,费大公子径自迈开长腿进了屋,指尖随意抚过墙上的触屏开关。
一室之内瞬间灯火通明。
黑暗被驱逐,顶灯光线是橘子晚霞的颜色,暖橙橙的,稍稍安抚了殷酥酥七上八下的心情。
紧随其后,又听见费疑舟的声音懒漫响起。
“我要看一份会议纪要。”太子爷说话的同时,人已经走进宽敞整洁的衣帽间,随手将西装外套和颈间的领带一并除去,解开衬衣袖扣,边往上捋袖子,边垂着眸缓步而出,口中懒漫如常地续道,“你的换洗衣物在床上,先去洗澡吧。”
这种语气这种姿态,自然得令殷酥酥几乎产生错觉。
仿佛他们不是第一天才领证新婚,而是一对已经同居多年彼此知根知底的老夫妻。
眼瞧着这位爷已经自顾自坐在了书桌前,戴上眼镜投入到工作中,殷酥酥跟个傻木头似的杵在门口,深沉远目望过去,只觉肃然起敬。
佩服,太佩服了。
什么叫大佬,这就叫大佬,人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就是同个居吗,多大点事,看人家多淡定!
这么一感叹,她自己也跟着淡定了下来。
想想也是。
大家都是成年人,签了协议假结婚,他要一个应付长辈的妻子,她要钱要名要资源,彼此的付出都有相应回报,搭伙过日子,互相演不就好了?
她在慌个什么劲害怕个什么劲?
退一万步来讲,就像梁姐之前说的,费大公子这么花容月貌英俊多金,真把他睡了她也不吃亏,不仅不亏,还能吹十年的牛皮。
如是一思索,殷酥酥眯了眯眼睛,算是彻底想开了。
爱咋咋,摆烂。
殷酥酥把心一横牙一咬,走到床边,拿起那件叠起来的干净女士睡袍,扭头进了浴室。
这间主卧大得离谱,配套的浴室也十分宽敞,最里侧那个泡澡用的陶瓷器具,已经不能称之为浴缸,而是一个浴池。
殷酥酥把干净衣物放在置物架上,眼风一扫,又瞟见了洗脸台。
那上面放着两把市面上最高端的电动牙刷,一黑一白,德国进口,情侣款。
殷酥酥挑了挑眉。再一打望,发现除了牙刷以外,柜子上还摆着不少女性护肤品,清一色的大牌定制,全新未拆封。
这些……
都是他替她
准备的?
心中泛开一抹异样,殷酥酥甩了甩头,在思绪发散开前及时打住,脱衣服洗澡。
花洒打开,温热的水流冲刷直下,洗去满身疲乏。
暖暖的,挺舒服。
殷酥酥满足地叹出一口气,就这样悠哉悠哉地洗了个头发,悠哉悠哉地冲了个澡,悠哉悠哉地护了个肤,悠哉悠哉地插上电吹风插头,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