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这个说法很形象。
朱飞鹏冷冷地瞥了缪春燕一眼,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和谢纤云一个德性,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遇到什么事就伤心落泪,引得男人一个一个为她前赴后继,偏偏这样你还真没办法判她的罪。
——拿刀捅人的,是单正豪,不是她。
——拼命拉架,送受伤的吴义信上医院的人,是她。——刚刚她还恬不知耻地说,吴义信拉着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不怪你。
越想越气,朱飞鹏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盯了单正豪一眼。要不是有纪律规定,朱飞鹏真恨不得把这个蠢货的脑袋砸几下,看能不能砸聪明一点。
大姐夫还在医院抢救,不管是死是伤,都是单正豪接受法律的制裁,而这个女人却逍遥法外,真是气得牙痒痒啊。
何美玉抽了缪春燕一巴掌之后,听到她抽抽噎噎说出“我没有要他离婚,我是有男朋友的,你是不是误会了。"顿时便怒了,上前推操了缪春燕一下: “老吴给你买金项链、金镯子、新包包、新鞋子,前几天才从家里存折取了一万多块钱出来,都花你那里去了,你还有脸说我误会?你嘴上说没打算和你在一起,背地里却和我家老吴勾勾搭搭,唆使你男朋友把他给捅了,你还有脸哭!"
缪春燕被何美玉推得向后一仰,重重在椅背上磕了一下。她“唉哟”了一声,娇滴滴地看了黄毅一眼:“警察同志,她打我。”
黄毅咳嗽一声,劝何美玉道: “这位同志,我们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请不要动手啊。如果你丈夫真的拿钱给了她,只要你出示证据,也是可以报案的。"
何美玉被黄毅提醒,抬起手指向缪春燕: "我报案!告这个女人诈骗!我有证据,我家老吴是会计,做什么事都要留发票、收据,还会记帐。"
黄毅点点头: "行,那等一下你们两个到派出所来。"
听到报案二字,缪春燕斜了何美玉一眼,即使努力掩饰,也掩不住那股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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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仔?小刀?
职业习惯让赵向晚警觉——这是黑话。
猪仔如果代表的是像吴义信这种心甘情愿为她花钱的蠢男人,那小刀代表什么?
在这桩案子里,拿刀捅人的是单正豪,难道小刀就是指这类随时可以为缪春燕两肋插刀的冲动鬼?
玫瑰姐?
好家伙,这是团伙作案。越是大案,越要沉得住气。
赵向晚静下心来,任由何美玉发泄情绪,而缪春燕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在一旁鄙视着何美玉这个有学历、有工作、有能力的妻子。
何美玉骂:“吴义信你这个蠢货!蠢货!赶紧给我醒过来,看清楚这个死女人的真面目,看看她这撇清一切的嘴脸吧!"
缪春燕在内心里冷哼一声。
【他就算醒过来,只要我掉几滴眼泪,捏着他的手说一句,只要你好起来,我怎么样都可以,他保管被我迷得七荤八素。要不是看他是单位的总会计师,有办法接触到单位的钱,哪个看得上他那口大黄牙、快秃的头顶、一点肌肉都没有的松垮身村?也就是何美玉这样的傻女人,一天到晚把他当宝贝!
男人嘛,都贱。你越对他好,他越不在乎你。得用点甜头吊着、勾着,一会捧一会踩,这样才能让他对你欲罢不能。原计划好好勾搭一下姓吴的,等到过年前让他挪用一批公款出来,我带着他一起回北方老家提亲,到时候扯个理由引得小刀把他宰了一埋,万事皆休,这才算完美收官。可惜,唉!】
听到这一切,赵向晚后背有些发寒。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吴被缪春燕团伙选中为“猪仔”,今天就算侥幸没死,春节也得死。
何美玉还在一边流泪琏骂: “吴义信你完全是瞎了狗眼,错把鱼眼当珍珠。鬼迷心窍了吧,你!这么一个发廊妹,脚踩两只船的女人,你也看得上眼?你对得起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吗?你对得起我们这个家吗?"
缪春燕转过脸,看着手术室门口发呆。
【脚踏两只船怎么了?能够把男人勾在手上,这叫本事!玫瑰姐教过我们三姐妹,男人嘛,不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女人越会装,在男人那里越吃香。这个大姐自己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在家里带孩子,追着男人要他爱,啧啧啧,快四十岁了还没活明白。】
看来,玫瑰姐是团伙之首。和缪春燕同样身份,负责钓男人的女子有三个,不然不会有“三姐妹”之说。
手术室的灯灭了。
朱飞鹏、何美玉同时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手术室大门。单正豪也跟着站起来,探头探脑。只有缪春燕没有起身,一脸漠然地坐在长椅上。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满脸的沉痛: "吴义信的家属在哪里?"何美玉看医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