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孙家与刘家,他们都是外来者。”
“南朝不同,”萧君泽继续道,“南朝是世家大族推举而出,是世族权贵所系。”
说到这,他唇角微微扬起,问道:“陛下啊,你设定九品中正制,定汉室四姓。你觉得,若是南下征战,江南世族,为了保持他们的士族名录,会不会拼死以抗?”
九品制在北魏推广后,门阀已经定死了,南朝要是灭了,他们可就不是士族了。
元宏沉默一瞬后,缓缓道:“若是南下功成,朕也不是不可再重定门姓。”
“且不说这话南人信否,”萧君泽笑道,“国中已经定下的朱门甲第们,可愿意将这权柄分析给南人?”
元宏皱眉道:“岂容他们不愿?”
这话就说得太可笑了,萧君泽微笑不语。
他能想办法么?当然能,别的不说,蒙古人那纵横天下,加了配重的投石机,能轻易轰碎厚重的城墙,把后世战法改写,这玩意,对他真的不难,甚至他还能搓出大威力的加农炮,让后世筑城,不再需要城墙。
但是,没有必要啊。
如今胡汉矛盾都让北魏吃不消了,要是再加个南北矛盾,他的发展工业计划不知道要遭遇多少波折,不如修河,把矛盾大量消除才是。
元宏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紧要,他眉头紧锁,陷入思考。
冯诞送萧君泽出来,轻叹一声:“君泽,陛下毕竟是帝王之尊,你平时说话,还是莫要太过冒犯。”
“我这话,已经很委婉了,”萧君泽告诫道,“阿兄,他这身子亏空不少,你在他身边,让他多休息,否则……也不是长寿之相。”
冯诞露出苦笑,点头道:“多谢,为兄将好生与他说道。”
萧君泽点头:“对了,阿兄,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冯诞摇头:“不曾,虽然有些烦心事,却也平常,算不得奇怪。”
萧君泽皱眉道:“什么烦心事,又是你那些弟弟妹妹搞出什么麻烦了?”
有元宏护着,这世上也就家事能让冯诞烦恼一下了。
冯诞长叹一声,说起他那妹妹,因为当年在宫里生病,便出家休养,不想一辈子青灯古佛,便又求着他,回到了皇帝后宫中。而宫中皇后也是他的妹妹。两个妹妹不和,总是闹到陛下面前。这种家务事,他偏向一个,便会得罪另一个,若是不偏不倚,那便两个都得罪了……
萧君泽心中一动,低声道:“阿兄,最近这些日子,你跟着陛下紧些,莫要有什么落单的机会。”
冯诞道:“这话,未免有些过虑了吧?”
萧君泽摇头:“你听我的便是……罢了,陛下应该也明白,我先回去了,你万事小心。”
……
离开皇宫,萧君泽深吸了一口气,他如今算是明白了,冯家就是最大的破绽,这些心里没数的族人,必然已经早早卷入了胡汉两边的争端之中。
如果他没猜错,这第一波成为牺牲品的,便是冯家人。
若要废太子,必先废皇后,元恂虽然没有被养在皇后名下,但按理,皇后是他的嫡母,皇后若是出了问题,太子必然伤筋动骨。
按理,有冯诞在,元宏会不会废后也是未知数。
很有可能,他这个义弟,也在局中了。
只是,暂时不知道他们会从何处开始……
想到这,萧君泽有些心烦,若按他的想法,这个时候,应该主动出击,把李冲为首的汉臣拔出一两个,当他们内部有缺,便没有工夫再用什么阴谋诡计来搞事情了。
可问题是,那个太子元恂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他的政治立场,注定他得不到汉臣支持。
无解。
历史上,这一波朝廷争斗,以汉臣大获全胜为结果。
不但太子被废,许多鲜卑大族也被牵连,汉化改革无可争辩地推行下去。
就在这时,崔曜前来,送上一封拜帖。
这拜帖的格式是按常规,说明在明天晚上什么时候,大将军王肃会来拜访君泽山长。
如果萧君泽没有意见,就可以回一个帖子,表示我答应你的要求,明晚哪都不会去,在家里等你,要按时来。
萧君泽本来没什么兴趣,但一想到这个王肃是南朝过来投奔北魏的降臣,便有些好奇,让崔曜把帖子回了。
这个王肃比他早了一年投奔北魏,又身在朝中,说不定便能知道一些其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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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君泽头痛之时,元勰已经派人快马前去平城之北的阴山,联络各部酋长。
在大半个月的跋涉后,各部酋长差不多都已经明白朝廷的意思。
这在草原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锅太好用了!
不需要再用的皮毛来煮,也不像陶器那样又脆又小。
天寒地冻时,一家人围在大锅前,煮上一锅羊肉,太舒服了,吃不完的,还可以当成冰坨放在帐外,敲下一块,随时热了吃。
就是太贵了,贵到他们买得心疼,可如今这信使居然说,只要三个儿郎去挖上一年河,就能有一口锅,人还能回来?
若不是因为这是彭城王的信使,在可信度上毋庸置疑,于是许多酋长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