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409年,洛阳大学开学季。
负责迎新工作的大二学生正在校门口的树荫下,挂着笑脸,招呼着新来的学弟学妹们。
这时,两个拖着行李箱新生有说有笑地来到他们的摊位前,在抬头那一瞬间,大二学长顿时眼睛一亮。
这两位学弟,真的太好看了。
他看着对方通知书,微笑道:“我看看,冯诞、拓拔宏,啊,古汉语系和物理系的学弟啊,你们的两个宿舍楼很近的,走吧,我带你们去。”
冯诞微笑道:“多谢学长。”
那位学长热情道:“应该的,你们的名字好有趣,像是魏朝的皇帝陛下和他的司徒呢。”
拓拔宏淡定道:“是啊,家里父母喜欢这两位历史人物,就取了这名字。”
那学长觉得有点不对,很粗线条地道:“可那两位都短命啊,没必要……啊,抱歉抱歉,我这说话总是不过脑子。”
“没事没事,”冯诞语气轻快道,“本来他们就短命,怪得了谁?”
那位学长傻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再多说,快步带他们去了宿舍楼下,指了下位置,便飞快逃离了。
拓拔宏坐在树荫的花坛上,没有上去的打算。
冯诞坐到他身边,忍不住对拓拔宏笑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记恨这事啊。”
他们小时,都是正常生活,只是在幼儿园初遇时,四目相对,瞬间便相互觉醒了前世记忆,后来,便一起过了十来年,一起小学、中学,到现在再读大学。
“可恨!”拓拔宏想起来,还是一肚子火,他还记得那一日,他刚刚咽气,魂魄从尸体里探个头出来,就看到了让他气得魂飞魄散的一幕——他尸骨还没凉,儿子就开始欺负阿诞,然后君泽从天而降,出来护住了阿诞。
那瞬间,他居然觉得,君泽要是当场把元恪杀了,让元勰继位,也算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结果,结果最后的结果居然是冯诞为了救元恪死在了君泽的手里。
天知道当时他的心情有多撕裂。
那种绝望和恨,如今回想,都是心里最深的痛,午夜梦回之余,都会惊醒,这辈子冯诞就没敢提过这事。
结果这次就让人戳了心窝。
冯诞温柔道:“好了,你看这如今的江山家国,何等兴旺繁盛,元家的结局也还算好,到底是没有白疼君泽一场。”
北魏最后局面,虽然有君泽的推波助澜,但其源头还是因为根基不足,就算没有君泽,也维持不了多久,尔朱荣的乱政,还有后来六镇之乱,都不是君泽的问题。
相反,他在元氏宗族最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了,阿宏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感谢的。
所以,就算君泽经常在水泥地上敬酒埋汰阿宏,阿宏也就是嫌弃抱怨,并没有生太大的气。
“他要真有良心,干嘛不娶个元家男儿,”拓拔宏还有些不悦,“元勰元怿哪个不比那贺欢温柔好看有学
识,偏偏藏着掖着,他要早说,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冯诞忍不住笑道:“谁让你早早就给他们娶妻了,阿泽是那么挑的人,肯定不愿意啊。”
拓拔宏当然也知道,他也就是抱怨一下罢了:“行了,去宿舍吧,这次能考上洛阳大学,也算是沾了他的光。”
冯诞点头,笑意却越加地止不住:“我是因为草原学区录取分低,你却是真正考上的,怎么能是沾他的光呢?”
他们两个都是在漠南省的学区,高考录取分比江南区的低了快一百分。
拓拔宏却是满意地道:“你沾了他光,当然也就算我沾了。”
“那回头杀一只羊给他祭祀?”冯诞挑眉问。
“一头哪够,我给他祭祀一百头,”家里有一万多头羊的拓拔氏*牧场主*宏果断道,“就凭他把草原治理得如此富庶,就当得起这样的祭祀。”
他们生活在漠南,却并不觉得比洛阳有多大差距,都住着楼房,种着牧草,牧民们更多的是圈养牲口,不需要防御柔然,因为北洋之南的广袤土地,都是□□之土。
虽然昭朝早就已经在两百年前消失于历史之中,他们也没赶上两百年前的历史大浪潮,但那科技爆发,政局动荡的年岁里,却出现了无数能人志士,他们两个重生之后,看着这王朝变迁,才知道当初的王朝何其渺小,这民智开启之后,人间又会是何等的辉煌。
那些时日,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各种震惊中度过。
当年君泽的每一个选择,都显得如此智慧,如此强大,为后世的历史指明方向,奠定根基。
尤其是在中学时,课本上几乎每个学科都有他的大名,从政治到数学,从物理到化学,连音乐、绘画都有提他的名字,尤其是物理定律里,各种力学让冯诞这个理科白几乎窒息,整个初中都是靠着拓拔宏帮着代写作来补课熬过来的,那噩梦一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文理分科,才好了些。
而等到有手机,可以上网后,电视剧、电影、小说,甚至是短视频,他都是流量密码,他的粉丝群更是处于食物链的顶端,神佛皆可杀!
冯诞还靠着一些“野史”和业余的手绘同人入了粉丝群,赚点零花钱给阿宏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