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妈妈说秋月姨姨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她们再也不能见面了,可妈妈很想很想见到她,所以才会这样。”
啊。
这句话一出口,辛瑶就懂得了什么,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能说点什么,只能加快脚步朝春花姐家里去。
由着心中焦急,辛瑶抱着团团很快到了。
小团团站在门口踮起脚用钥匙打开门,两人推门走进去,却见春花姐已经醒了,正有点虚弱的从地上爬起来,想坐到沙发上去。
站在门口的辛瑶扫到一眼,挂在门正对面墙上那副很漂亮的油画,而后焦急的朝春花姐小跑去,将人给扶起来。
“春花姐,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晕倒了?”
春花姐见小团团将她给喊来了,有些赫然,借着辛瑶的力道软着手脚坐到沙发上。
“抱歉抱歉,就是低血糖有点严重,最近又没有好好吃饭,一下子没撑住,啪叽一下倒在地上晕了好一会儿,叫你们担心了。”
说着,她将哭着跑过来的小团团紧紧抱进怀里,在小朋友额头轻轻亲了一口。
“对不起哦,也叫你担心了。”
“没好好吃饭吗?”辛瑶拧着眉,“确实是,我看你最近两天来店里的时候就总是浑浑噩噩的,不会在家里更没好好吃饭吧?”
小团团立马抬起头来告状:“是呢!在家里都只吃一口的,有时候都忘记了吃饭!”
辛瑶眉头拧的更狠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的轻声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叫你心情这么不好,但身体是最重要的,这么下去可不行。”
这么一说,许春花更不好意
思了,伸手挠了挠头。
“好好好我知道了,对不起,叫你们都担心了。”
讲到这里,渐渐缓缓,她的声音轻下来,再抬起头看向辛瑶时,那双眼眸里蕴着点点泪光。
“我没事,我只是,太想念了。”
“是在想秋月姨姨吗?”团团抬头看向她。
许春花点了点头,轻笑:“是的呢,我实在是太想她了。”
“你可能有点好奇秋月是谁吧?”许春花冲辛瑶眨了下眼,“她也姓许,叫许秋月,是我的青梅,我的朋友,我的爱人,我全部的心脏和我人生的另一半。诶呀,这样讲还蛮文艺的,我是不是也挺有文采的?也算是学到了许秋月的一半。”
她如此坦荡,却叫辛瑶有点局促了,摆摆手。
“啊,如果是秘密的话,不用讲给我听的。”
这个时候的许春花又恢复了往日爽朗,笑容像太阳的光芒一样。
“相爱怎么会是秘密呢?”
“同性婚姻法都颁布好几年了,没有刻意避讳的必要啦。”
“而且,不逮着机会给你讲一下我们的浪漫故事,好像也没其他机会再讲出去给别人听了。”
听着这句话时,望着春花姐的表情,辛瑶恍然明白了什么,春花姐是想给自己讲故事没错,但或许,她更想在讲述里怀念她的爱人。
于是辛瑶没再出声打扰,而是静静聆听。
便在春花姐轻柔的怀念声音里,辛瑶得知了一段温柔的过往。
春花与秋月,最开始并不是叫这个名字的,在孤儿院相依为命长大的她们,有着两个很潦草很难听的名字。
秋月十分嫌弃,觉得这样不行,翻遍了唐诗宋词最后找出来四个字,给她们两个取了新名字。
从此以后你是我的春天,我是你的月亮,春花与秋月要永远在一起。
她们两个也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对方分开这件事。
她们从小时候被院长妈妈从外面捡回来时,在襁褓里时就在一起了,往后一起玩耍,一起上小学,一起考初中考高中,一起努力冲刺上同一所大学。
像是一株并蒂的花,有对方的存在与陪伴才是完整的。
谁都没有开口说过在一起的话,但在一起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就像春花说的,她们已经成为另一个人的心脏了,怎么还能分开呢。
那个时候,她们有两个梦想。
一是努力工作,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
二是期待同性婚姻法赶紧通过,她们想要办一场合法的婚礼。
生活正充满阳光朝气灿烂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噩耗会突然袭来,许秋月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没人想到最先崩溃的会是那个从来爽朗,好像什么都不能把她打倒的许春花,哭到眼前发黑都站不起来身。
还是许秋月嘲笑她是个爱哭包,温柔的安抚她。
那天之后,两个人的角色好像对调了。
爽朗的春天变得沉默寡言,而沉静的月亮变得阳光开朗起来。
许秋月开始积极抗癌,为了鼓励自己也为了激励他人,还在网上发布了自己努力和病魔抗争的视频。
她用在爱人那里学会的阳光与坚强,勇敢的面对每一天。
因为她总笑着,一副什么也打不倒的模样,真的鼓励到了许多人重拾希望,与她一同努力抗争。
只是很可惜,坚强的许秋月最终还是被病魔击倒了。
在生命的最后时日,她有太多遗憾,遗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