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女厂长当即愣了一下,才微微蹙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我受了齐红云叔叔的影响,才决定向红旗公社捐助一批鸡苗的?” “几年前,我的确有向红旗公社赠送过一批鸡苗,但那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并没有经过其他人的影响。” 想着,她扭头看向了齐红云,温和地道:“你就是齐红云同志吧?方便告诉一下你叔叔是谁,在厂里担任什么职务吗?我居然没有多少印象,这也实在太不应该了。” 听到女厂长的话,红旗公社四人又是小小吃了一惊,继而扭头看向了齐红云。 这些年,整个红旗公社都认定了,当初国营养鸡场那一批鸡苗是齐红云叔叔说服了厂长,才让厂长免费赠送给红旗公社各个大队的。 为此,整个红旗公社的人都念了齐红云一家几年的好。 齐红云也因此一跃成为整个红旗公社男青年的女神。 谁知道现在女厂长居然说,当初这一批鸡苗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并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影响? 这其中到底村民记错了,还是谁说谎了? 事情果然被揭穿了! 虽然早已猜到可能有这么一天,但当真正面对着这一场面时,齐红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承受。 望着所有人投来的好奇与疑惑目光,她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讷讷地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我、我、我……” 并不知道事情内情,田安庆只单纯以为齐红云是面对着女厂长才会紧张,还贴心地安慰道:“红云同志,你刚才也看到了,厂长这个人很和气的,你不用怕的。只管告诉她,你叔叔究竟是谁就行了,说不定还能因此帮到你叔叔呢。” 谢大河也跟着劝道:“对啊对啊,红云同志,你平时可不是什么害羞的人,这会儿怎么还闹起了扭捏了?咱们村可是人人都知道,你在国营养鸡场有个当大领导的叔叔呢。这会儿只管告诉厂长就行了。” 倒是个矮男青年最为敏锐,察觉出了齐红云的窘迫,怀疑地微微眯起了眼睛。 面对着众人的善意催促,齐红云更加紧张了,面色涨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意识地就要扯谎道:“我、我叔叔他、他不在国营养鸡场,也不是什么大领导,不、不值得让大家知道了……” 一句话没说完,田安庆等人都皱起了眉头。 明明之前说的都还是国营养鸡场的大领导,怎么这会子又变成了就是个‘普通工人’了? 彻底看出了齐红云的慌乱,个矮男青年尖锐地逼问道:“齐红云,其实你根本没有什么在国营养鸡场当大领导的叔叔,也没有你叔叔影响厂长给咱们公社送鸡苗的事吧?” “其实我刚才就有猜测了。上次国营养鸡场的工人送了鸡苗过来,是在我家里吃的饭,我都听见那些开大卡车的人喊那小组长喊‘郑东星’,你也上去喊了‘郑叔叔’的。” “而我刚才听见那酒鬼的朋友说了,地上那酒鬼好巧不巧也叫郑东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地上那个烂醉的酒鬼,就是你口中在国营养鸡场当大领导的叔叔吧?” 女厂长回忆了一番,也在此时点头开口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给红旗公社送鸡苗过去的,的确是老郑带领的那个运输组。那时候老郑的酒瘾还没有这么重,还能开得了远路,算得上能干。” 显然没办法接受这一事实,田安庆惊诧地望向齐红云,难以置信地追问道:“红云同志,事实居然是这样吗?你口中的叔叔真的就是刚才我们碰见的那个酒鬼?” 眼看着事情真相被一点点揭露出来,自己这么多年塑造的谎言彻底被戳破…… 面对着所有人逼迫疑问的目光,齐红云脸色已经彻底苍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想找个地缝仓皇地逃出去,“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敢看其他任何人的眼睛,她仓促地对女厂长道:“厂长,我身体突然不舒服了,实在吃不了东西了,我能先回宿舍里去休息吗?” 到了这一步了,女厂长哪儿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怜悯地看了眼齐红云,温和地道:“……我今天也就是来找你们吃个饭说说话而已,没有什么重要的正事的。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先离开吧,没事的。” 再也不敢多呆一秒,齐红云死死地埋着头,几乎是仓皇地离开了,脚还不小心被椅子腿绊了一下,幸亏被王建国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否则就要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 复杂地看了眼王建国,齐红云低声说了声谢谢,就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齐红云走了后,饭桌上出现了尴尬的安静。 田安庆和谢大河是沉浸在方才被戳破的事情真相中。 个矮男青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