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席儿母亲的三个哥哥就没那么幸运,分别都被下放到了不同地方的农场改造。 不过因为他们都是实打实的有本事的人,哪怕在恶劣的环境中也都混得还不错,不仅能带领一家老小生存下来,每个月还会给齐席儿寄来不少东西。 若是当年齐席儿父母双亡时,被送到这三个大舅舅家中的任意一家,都能过上轻松顺遂的生活。 但生活并没有如果。 因为出省交通太过艰难遥远,又因为出于对弟弟的全然信任,当年三个大舅舅一直决定将齐席儿送到了骆冉佳家里。 作为齐母唯一的弟弟,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骆冉佳的父亲是齐母家里最自私自利的存在。 贪婪、短视、偏心,是他性格的底色。 这才有了齐席儿上辈子怀揣着15w遗产去投奔小舅舅,却落得过了六年穷困潦倒寄人篱下的苦日子的事。 见齐席儿如此嘲讽语气,骆冉佳显然也是想到了自己父亲曾做下的事,面上倏地一红,梗着脖子开口道:“我父亲也不是没有寄过东西,每年过年他都会来拜年的……俗话都说,远亲比不上近邻,从这方面看,他也比那三个远在外地的舅舅好吧。” 齐席儿淡淡看了骆冉佳一眼。 被齐席儿那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目光看得心里发虚,骆冉佳面上强装着镇定,挪开了目光:“你要不这么觉得,我也没办法。” 真正论起来,无论是上辈子或是这辈子,的确都是他们家深深地亏欠了齐席儿。 但…… 自古都是‘大的要让着小的’,齐席儿既然都生作她表姐了,又凭什么不能为她多牺牲一些? 并未注意到骆冉佳和齐席儿间的口角,许支书已沉浸在了那两本笔记里,正双眼放着光地快速翻阅着,不时还发出惊诧的声音道:“乖乖,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 作为村里少有的文化人,他当初也是读完初中的。 虽然不认识一些复杂深奥的数据和公式,但他却是认得‘鸡粪肥田法’‘高产粮种选育思路’‘母猪的产后护理大法’‘拖拉机的日常维修与护理’等字样的。 他也没有怀疑这本笔记真实性。 村里人谁人不知道,齐席儿母亲的娘家以前是外省出了名的官宦世家。 三个大舅舅各个都是顶尖高材生,没有被打倒以前要不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学者,要不是国内顶尖高校的教授,要不就是被省里都重视的数学专家,听说还参加过什么秘密工程。 他们拿来的书籍和资料肯定没有问题! 这么想着,他表情愈发激动,颤抖着手,望着齐席儿道:“席儿,这些东西对村里可实在太有用了!简直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吗?我知道这是你舅舅专程给你寄过来的,但就算是叔求你了,能够用在村里人身上吗?” “尤其这里头‘养鸡粪肥田’和‘母猪产后护理’的方法,能够教给咱们村里的人吗?” 要知道,红旗公社的土壤肥力不足,导致年年粮食产量都倒数,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 小柳村作为红旗公社最穷的村,土壤肥力也是最为贫瘠的。 哪怕村里壮劳力们抡起膀子干活,每年粮食产量更是低的可怜。 交完了公粮以后,一整个村的粮食都够不上让村里老老小小吃饱。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村里大部分人都要饿肚子。 作为小柳村村支书,他心里是火急火燎的愁啊。 齐席儿这个‘鸡粪肥田法’算是给了他希望。 哪怕有不起效的可能性,可万一有用呢? 小柳村的村民是不是就能稍微吃饱点了? 自从一穿越过来后,齐席儿就有发挥自己上辈子所学所能,打算得到徐副书记和许支书的支持,在村里试用这些肥田方法,带领村里人走向发家致富的。 眼前这两本笔记只是一个铺垫而已。 能够得到许支书的支持,当然也是她计划中的事。 当下她笑着道:“许叔,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您求不求的。我也是这村里的一份子,本来就应该为村里做贡献的。” “不瞒您说,当初我找舅舅们要来这些书籍和笔记,就是想帮一帮咱们村里呢。” “现在许叔能给我这么大的支持,倒是我应该感谢许叔呢。” “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和许叔您先说清楚了。虽然这本笔记上步骤写得详细,但也还是要根据实地情况调整的,许叔你可不能心急之下,头脑一热就让人照着干了。” “无论是发酵鸡粪肥田,还是育种选种,或者护理咱们产后的母猪,都得在我的指导下才行。” “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