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明熬了两天大夜,又受了伤,昏昏沉沉了一上午,元湛英看他眼神不对劲,拿出体温表一测,果然发烧了。
他发起烧来,整个人反应慢半拍,头发乱糟糟的,两天没刮胡子,眼角仿佛含着一汪水,眼尾烧得有些发红,看人时委委屈屈的。
温度倒是不高,三十八度二,按理说够不上吃药打针的程度,元湛英看他格外脆弱的模样,翻出一袋即将过期的儿童退烧药喂给他了。
反正于慧慧最近都没生病,不吃也是浪费。
吃完药,他又被强制要求喝了两杯水,盖上被子捂汗。
退烧药里可能有助眠成分,没过一会儿,林德明就沉沉地睡下了。
再醒来时,肚子的轰鸣声响起,他抬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表,发现表针指向下午一点四十,自己睡过了午饭时间。
他掀开被子起床,先是不紧不慢去了趟厕所,出来后环视一眼客厅,发现没人。
“出门了?”男人喃喃自语,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安。
他脚步放轻,先是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次卧,发现是空的之后,咽了咽口水,走近了书房。
元湛英正在帮他整理书桌,文具都放进收纳盒里,翻开的书夹上书签摞在一起。
之前塞在抽屉里的草稿纸不知为何又出现在桌面上,她没有细想,拉开抽屉想把东西放回原处。
“等等——”林德明见到她的动作,立刻出声制止,却没有来得及。
元湛英和那些色|情封面上的裸|女不经意间对视上了。
林德明快步走过去,紧张地把抽屉关上,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保姆,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辩解。
元湛英抬眉,倒是没想过平时看上去风光霁月的林老师竟然还有这种小心思。
林德明十分无助,声线隐约有些颤抖:“我也是个男人,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吧?”
“我没说不正常。”元湛英赶忙解释,“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没想到还有人藏东西都能废物到这个地步。
元湛英接触过这么多男人,之所以选择跟林德明结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住在一起这么久,林德明从始至终都循规蹈矩,没有任何一个冒犯的眼神,也没有做出过占便宜的举动。
这人很安全。
两人领证之后,林德明也没有提出过任何亲密的要求,因此看到抽屉里的书,元湛英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幸好她不是嫁了个太监。
林德明余光瞥见她嘴角的笑容,莫名有些恼怒,总觉得自己被面前的小女人小看了。
他深吸一口气,恶从胆边生,拽着元湛英的手臂,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趁着对方惊讶地小口微张之时,嘴巴凶狠地堵上去。
疼疼疼——
两人光速分开。
元湛英的牙齿正好磕上林德明的嘴唇,男人的眼角瞬间眨出一颗泪花,捂
着嘴唇半晌没说话。
元湛英倒是没受伤,伸手摸了一下,发现手上有血,立刻意识到自己咬伤了面前的男人。
她伸手拽住林德明的手臂,想把他捂着嘴的手拿下来,以便看伤口情况。
林德明觉得太过丢人,死也不放开,任由小保姆像是玩单杠一样在自己小臂上挂着晃了几l下。
元湛英松开手,着急地说:“你让我看一下严不严重!”
“没事。”林德明的声音模模糊糊从手心传出来,他的嘴里能尝到血的咸涩味道,恐怕是伤得不轻,因此一边回话一边往外走。
他一溜烟回到了主卧,躺在床上,被子一口气拉到头顶,一动不动装死了。
元湛英蹲在床边担忧地看着,拽了拽被子,没拽动。
她的手伸进被子里,和林德明的大手交握在一起,抚慰道:“我不会笑你的,发生这种情况很常见,你让我看看……”
“常见?”林德明哼唧。
“不常见,”元湛英赶紧改口,“我没遇到过。”
她想把手抽出来发誓,林德明却紧紧拽住她,主动把被子拉开了。
这人连耳朵尖都羞红了,他的嘴唇厚实饱满,由于发烧,比平时更为红艳,嘴角处有一个小口子,不大,血已经止住了。
林德明坐起身,自暴自弃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没有男性魅力?”
“当然不是。”元湛英眼睛微微瞪起来,没想到男人竟然会问出这么不自信的问题。
她看着对方沮丧的表情,鬼使神差地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的伤口。
这个亲吻非常浅,林德明还没来得及回味,一切就结束了。
他拉过元湛英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身上,哑着嗓子说:“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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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嘴巴旁边怎么红了?”于慧慧歪着头,盯着元湛英的脸问。
林德明想到一小时前两人激烈的热吻,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老脸一红。
他若有所思地想:没想到女人的皮肤那么娇嫩,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轻轻用胡子一扎就出现红痕,半天都消不掉。
元湛英很是淡定,回答闺女:“可能是刚刚吃的东西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