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澜知道。
她经历过太多的事情, 陷入过诡谲阴谋,沐浴过真诚爱意,好的坏的, 她都看得透彻。
她远比所有人想象得复杂, 也坚强。
世界上最黑暗的是人心,最澄澈的也是人心。丛澜不想因为前者而愤懑一生, 她想要看的是后者。
COC当夜, 褚晓彤曾经问过丛澜问题, 当时丛澜只简单地举了几个例子, 说ISU会反击。
但她没说完。
话语权掌握在他人手中时,对方势必会有能量去做些任性的事情,也许互利,也许两败俱伤。
丛澜知道ISU想要什么。
他们想要一个傀儡。
张简方曾经畅想,说中国有这样大的市场, 对ISU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发展空间, 只要将花滑推广了,未来将会是一片蓝海。
而丛澜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她就是契机。
张简方觉得,也许ISU会看在这个“契机”上, 对他们的运动员好一些,对这个项目有更远的规划。
但他失望了。
傲慢的白人老爷们有着自己的法则,拒绝也吝啬着对外的一切, 哪怕张简方将ISU最缺的钱捧到了他们跟前,他们也要求他跪着呈上。
张简方觉得他们在想p吃。
张简方不是没有对ISU抱持过期望的,或者说他才是那个一厢情愿地愿意去相信ISU会做出对花样滑冰这个项目利好的决策的人。
但不管是丛澜Jr和Sr初期一直被狠狠打压的分数, 还是索契女单明晃晃的黑幕, 以及这几年他努力想要打入ISU却被排外到寸步难进, 这些事实就像是冰雨一般拍在了他的脸上, 告诉张简方,你在想p吃。
如果人的脑袋会显示状态文字,那么,在看清楚ISU于上个赛季打的念头之后,张简方和他的团队下属们,就该顶着“半黑化”的字样了。
而丛澜,她自打想要继续练花滑并将其作为自己上半辈子的追求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保护自己,虚与委蛇。
她见到过太多,不靠谱的领导。
幸好,张简方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丛澜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专注地练习技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现在。
她很幸运,有天赋又肯努力,还有系统空间在这里保驾护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活在爸妈亲人的身边,有领导为大家遮风挡雨,人生美好得就像是一幅画。
她甚至都快忘记系统和那十个世界的经历了。
但又在某些时候,不经意间,零星片段会闪回,让她想起来哦原来我是特别的。
法国站这场的小分表,丛澜没有看到。
也许她在见到的时候会立刻察觉ISU的算盘打得有多响,不过她没有这个心思。
因为她在后台专注地热身。
折返跑的时候速度忽快忽慢,认真地控制着自己的节奏。
说到底,她没有大众所以为的那般在乎ISU。
左不过就是这样的手段,要么一要么二,还能做什么呢?陷入利益陷阱之后,ISU的人早就被拖进泥淖里爬不起来了。
换句话说,现在,哪怕有人想给丛澜打正常的分数,哪怕有人看得清ISU的弊端在何处,他们也改变不了当前的局势。
尾大不掉,脓长在了烂疮里,不将整个系统更新换代,是清洁不了内部的。
采访媒体们曾经问过丛澜一个问题:“如果,以后出现了一个跟你一样,掌握着3A和多种四周跳的女单,甚至对方的四周比你还要多,你认为你还会赢吗?”
丛澜说,当然。
在所有人都把视线落在她的跳跃上时,她不曾放松过一丝一毫的滑行与旋转,也不曾敷衍后退过一点一滴的艺术性。
媒体:“如果对方跟男单一样,用的是四个四周、五个四周呢?”
丛澜说,我还是会赢。
数量不代表什么。
她赢其他人,不单单是因为她比别人跳得好,还因为她方方面面都比别人好。
不然,她不至于到了现在还在学习新的四周跳。
这很没有必要,不是吗?
黄曦梦透过屏幕,见到的是一脸沉静的丛澜。
她穿着黑色的考斯滕,金灿灿的装饰物映着四周的灯光,略略反射着光芒。
黄曦梦的心一下就静了。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褚晓彤会说,跟丛澜一起比赛很开心。
因为丛澜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让人定心。
“欢迎我们的女王,”黄曦梦笑了起来,“我们的国家队运动员,冬奥冠军,丛澜。”
【差评,为什么不念一整串名头】
【快,给我念!让我爽一爽!】
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