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不是在接受表彰,就是在去往接受表彰的路上。
于谨作为她的主管教练,也同样得到了属于他的荣誉。
采访、慰问、宣传,行程接踵而至,丛澜自四大洲回来一周,连家都没有时间回。
队内先进行了一场“丛澜本人不在场的庆功宴”,还连线丛澜现场直播,说今天有什么什么好吃的,可把她馋得够呛。
舒傲白等人哈哈大笑,顶着丛澜的名头闹了好久,众人都玩得很高兴。
深夜十一点半,冰场。
“哐”的一声,丛澜摔在了冰面上。
她翻身起来,弯腰把衣服上的冰碴子扫掉,气喘吁吁地滑到了围栏边,拧开了水瓶喝水。
于谨有些心疼:“今天早点回去吧,明一大早还有个会要参加呢!”
早上五点半就得起来,压根睡不了多久。
丛澜摇摇头:“不行,已经少练了很多,马上世锦赛了。”
她这周体能训练减少了,冰场更不是每天都能有的,唯一可以坚持的就是陆地训练,还总是会因为缺少器材捉襟见肘。
意念空间可以作为补充,但世锦赛竞争压力太大,光靠意念空间的训练完全不够。
于谨:“快了,再有三天就安生了。”
这些活动不能不参加,因为都是必须的。
丛澜被列为了榜样,是典型,她就是冰雪运动的一个标杆,全满贯、技术无敌、学习优秀、品德良好,人们对于美好的期待,都在她身上了。
体总更是直接批了一大笔经费,提供了媒体渠道,宣传丛澜,宣传花样滑冰,从而宣传冰雪运动。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丛澜把水瓶放下,她用刀齿踢了踢冰面:“世锦赛要赢啊!”
空旷无人的冰场,偌大的空间里荡着这句话的回音,“要赢啊”三字穿云裂石。
最近丛澜见到了好多的领导,有些只在新闻联播里见过,大家都笑眯眯地鼓励她,慈祥和蔼。
她还做了演讲,不止在庄重的礼堂里,还去了一些冰上训练基地,以及学校,无数人热切地望着她。
丛澜每天都能看到很多人的眼神。
他们在夸她,在崇拜她,在向往她。
粉丝们在4CC结束当晚闹出来的动静只是小打小闹罢了,丛澜现在经历的,才是另一层面的“动静”。
于谨知道她的压力。
拿了全满贯,职业巅峰,已经到了最高点,人在这个时候能怎么样?
不是第一,就是走下坡路。
丛澜的世锦赛只能赢不能败,她没有第二的余地,只能也必须能拿到那枚女单金牌。
“所有人都觉得你的胜利轻而易举……”于谨看着已经去往场中心练习跳跃的丛澜。
丛澜在的比赛,你们只能抢个第二;
丛澜不失误,你们这些人还想要第一?
她只有跳跃摔两次,其他人才有得到金牌的可能。
这是现在国内外的普遍看法。
在丛澜的3A成功率又回到了80%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惊呼,说她从此将会统治女单的冰面。
因为她的发育关过去了,这道对于女单而言无异于决定命运走向的关卡,丛澜毫发无损地度过,甚至变得更强。
那么,在之后,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了。
“可天底下,又哪里有轻而易举?”于谨呢喃。
“哐”的一声,丛澜又摔了一个3A3T。
她愤愤地捶了捶冰面,起身时右手揉了下左胳膊,刚才不小心压着了,有点疼。
深夜的冰场很冷,丛澜满头大汗,扎好的丸子头从整齐到混乱,再被随手拆开又重新扎好。
日复一日的训练,逮到机会就把缺失的训练量赶紧补上,丛澜没有躺在功劳簿上悠闲度日。
哪怕,她是最有资格这样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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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简方其实把能推掉的活动都推了,不然按照丛澜现在的名声和热度,她得忙到明年都没个消停。
“挺好的,在大领导跟前挂了姓名。”张简方可欣慰了,“以后不管怎么样,路会顺利一些了。”
他跟省队的角逐也松了许多,后者退让了一步,张简方不用那么绷紧神经了。
体总对花滑的支持力度增大了不少,再往后继续走走,一定会越来越好。
张简方用笔划掉了一个待办事项,又写上了新的内容。
丛澜在快月底的时候回了首体,她最近半个月的训练时间都是左一块右一块,没个系统。
幸好世锦赛要23号才开始,一个月呢,够她抓紧把训练量找回来了。
而且今年在上海举办,家门口,离得近就好说了,来回也不麻烦,方便调整状态。
不过三月初,丛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