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落也不是那等狼心狗肺的,既然齐云霄给了她面子,她也不能‘恃宠而骄’。 齐云霄低沉嗯了一声,他半蹲在地上,轻轻帮其挽起衣袖。 那宽敞的袖子下是一双纤细白嫩的皓腕。 她清晰明显能够感受到齐云霄指尖上的粗茧,与之形成了赫然鲜明的对比。 苏芷落受宠若惊般的身子一僵,人微微一愣,她错愕难以置信般的垂眸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赶路时间紧迫,可没有地方给你洗这金贵的衣裳。”他的声线清冷,不苟言笑般的幽幽说着。 “主君亲自帮我挽袖子,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知所措呢。”苏芷落朝着他瘪瘪嘴,私下里又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害怕外面那些人流言蜚语,出门的时候她才不会穿着这般锦衣华服。 行动不便,稍微磕碰刮着就是一道长口子。 齐云霄的一番话,算是给吟风找到了抨击苏芷落的话茬子,他站在一边上,用着居高临下般的眼神仔细打量着苏芷落,冷言冷语的说道:“知道的夫人跟着公子一道南下是为君分忧,不知道的还以为少夫人这般是为了喝茶吃酒去的呢。” 苏芷落不恼反笑,她朝着吟风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唉——那没办法,谁让我是主君的妻呢,我也不想出门穿着这般花枝招展的,这锦衣华服啊,我看都看腻了,奈何有些人想穿还穿不上呢,醋精!” 她原本是想说柠檬精来着,可转瞬一想,吟风也不知柠檬为何物啊! “红颜祸水!”吟风狠狠地咬牙切齿嚷嚷一声,转身疾步朝着马车边上走去,顺势从地上抓起了一大把干草,起身去喂马去了。 苏芷落才懒得同他计较,若要真有功夫让她坐下来同吟风吵架,少说俩人也得唇枪舌战上三天三夜。 小桃听她说肚子饿了,于是便将今天出门时府邸上厨娘给做的干饼子拿了过来:“吃番薯怎么能行呢,这去往江南一路上山高水远的,奴婢帮小姐将饼子热了,然后再把那个肉酱糊糊加进去……” “还是我们小桃最贴心!”苏芷落勾唇温婉一笑,她继续拿着笔在自己的本子上面写写改改。 先前她让养生堂的几个郎中将最近养生堂去就诊的病例单子抄了一份给自己。 直接将病例本子拿走也不现实,她看病就诊讲究的就是一个实辩对症下药,一般开药也就最多只开三天的,三日后再去把脉,再根据身体情况修改方子,这样才是正确的,也是对于患者的负责。 所以养生堂一人一个号码牌,这样一来,复诊的时候也方便查阅。 至于这些病历单子,在旁人看来最是无用的,在苏芷落的眼中却是无上瑰宝! 她仔细钻研了一下之后才发现,难怪这些病人先前找的郎中看病不对症,吃了药,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见好转。 “这京城里住着的,大多都是富裕人家,即便是家中比不得那些权贵世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大家生的病都是富贵病……”苏芷落拿着手中的药方子,耐着性子仔细的同小桃讲解着。 京城人员流动性大,许多都是外头来的,在京城做买卖生意赚了钱发了家,就在这安家置业。 正八经的本土人士确实少之又少,哪怕是朝廷中的权臣各自也都是来自于五湖四海。 先前祖上没钱的,多了去了。 年幼时候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暴饮暴食,亦或者猛然间的改变自己饮食习惯…… “奴婢想到了尚书府家的阮阮小姐,她先前不就是说自己在乡下的时候身子好的很,打从来到了京城之后,又是湿疹又是腹泻,总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奴婢现下听了小姐这么一番解释,算是明白了她为何会害病了!” 小桃一拍脑袋,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一脸喜出望外的看着苏芷落,又道:“奴婢跟着小姐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能学到这么多东西!” 苏芷落发觉边上的珍儿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有所异样,她咧嘴一笑:“那可不,还得你家小姐我聪慧过人,看过了医书过目不忘,看看医书上的内容就能懂!所以,我觉得在京城看病的话,那些病患大多都是虚不受补的身子,不应该用这些大补的药材……” 学会变通这才是一个医者必备的本能。 要不为何有些郎中在这看的好,外地的患者去了,反倒是吃了他们的药没有一点作用不对症呢。 苏芷落长吁了一口气,她现下必须要再尽快温习自己先前学习的那些医疗储备知识,听闻江南一带爆发了洪水之后又是疫症横行。 地理环境因素导致,保不齐她到时候去了也得中招。 “其实我今天吃番薯的本意也是想要调理一下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