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落和沈氏他们也统共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长安等的焦不可耐,又开口对其催促道:“夫人,公子说让您现在速速去往书房一趟,问您这次买的笔墨纸砚是哪家的,为何材质和先前不同。” “好,我这就来。”她低声说着,余光瞥了边上的沈氏一帮人一眼。 此时沈氏脸上渐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颜。 苏芷落前脚刚拔腿离开,她便将沈秀秀给叫到了跟前,压低了声线喃喃着:“瞧瞧,她就连这国公府里的衣穿住行都搞不定,她拿什么和你比呢?就连自家男人日常用的什么笔墨纸砚都弄不明白,她啊,也不过只是空有一个苏家嫡长女的身份罢了。” “姑母切莫这般说落儿姐姐,姐姐她,许是因为有什么缘由这才将笔墨纸砚私下里替换了吧,不过,确实因为落儿姐姐出身不凡,像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不管到哪儿只敢谨小慎微行事,不敢有半分纰漏差池的。” 沈秀秀眸光幽幽的朝着苏芷落离开的方向看着。 厢房门外,长安见着此时当下四周无人才殷切的开口对苏芷落小声说道:“少夫人,您今日早上离开之后,一开始公子还好好的,过了今日晌午午时三刻起,也不知什么缘由,他便开始呕血不止,小的可算是把少夫人给盼回来了,若不然……” 长安的欲言又止中还暗藏着旁的深意。 若非不然的话,只怕他们现下就该去请援兵了吧? 这个冒牌货后面的人。 会是谁呢? 苏芷落紧蹙着柳眉,现下国公府上因为这个冒牌货给闹腾的乌烟瘴气,一切真相还没有查明,就连齐云霄这个正主究竟在哪她也不知,这个冒牌货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这背后牵扯太多,他一死,自己更难以轻易从这一滩浑水里全身而退离开了。 她疾步匆匆推开门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帅气袭人的俊脸上面目狰狞的表情,他的大手死死地扣在心口上。 从齐云霄的表情细节不难看得出他现下很难受…… “公子他说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似的,他觉得体内又痛又痒!”长安说罢又用手挠了挠头,嘴里嘀咕了一句:“想来也是不可能的,什么虫子能钻到人身体里呢。” 尽管苏芷落认识阿蛮,也了解到了苗疆的蛊毒有多么厉害,她也一样的不认为阿蛮养育的那些小虫子都可以钻到人的身体里。 根据她现下的认知了解来看,许是那些虫子互相蚕食,优胜劣汰之下,在环境中产生了什么有毒的病菌。 这样一来,培养病菌的人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肯定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对于陌生人就不一样了。 所以…… “咳——”齐云霄猛地干咳了一声。 满屋子里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腥腥的咸咸的像是什么东西生锈了一样。 苏芷落紧蹙着柳眉,她不假思索的抬起了齐云霄的胳膊,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马上他的好大儿就要举办什么百岁宴了。 届时要是齐云霄没有出场,亦或者,在整个国公府全员阵亡的情况下,齐云霄再出现个什么闪失意外的。 旁人会如何看待她? 先前苏芷落对齐云霄说的那些洋洋得意的话,什么他早些死了对自己也没有半分影响之类的,这些也无非是耍个嘴炮罢了。 朝中局势动荡不安,大家还对苏家一直颇有怨言,这会子找到了机会,大好时机,那些平日里就在朝堂上针对苏家的人,难免不会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 欲加之罪都何患无辞了。 更何况她呢? “你先忍一忍,我有法子能救你,你千万别自作主张运作内力!”苏芷落长吁了一口气,神色愈发凝重,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今天从阿蛮那里学到的解蛊毒的法子还没有实践过就要直接上手操作了。 能不能行,还得先试一试。 若是实在行不通,那就只能再继续扎针了! “我……只怕是要挨不过今夜了。”齐云霄的眼神哀凉,看向她的目光复杂蕴含着多种深意,惨淡无血色的薄唇轻启,想说什么却又始终欲言又止难以启齿。 苏芷落用手搭在了他的额前摸了一把,急切的对其嘱咐道:“你现在先别说话了,越说话越是气虚,你就安心静躺着,就算是你真的挨不过今天晚上了,也要司马当做活马医!” 她站起身来准备筹备接下来收蛊需要用的东西。 却不料,她刚迈开腿往前走了一步,身后蓦地伸出来的一只大手紧攥着她衣裙的一角。 薄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这偌大的卧房里。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