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当真是冰雪聪慧,聪明过人,为夫早前便说了,只要为夫还能苟活一日,绝不会让你受苦,随我就这么去了……”齐云霄微微垂眸,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冷睨了苏芷落一眼。 呵! 苏芷落冷笑一声,眸光中的戾气恨不能直接把齐云霄原地秒杀了! 他下的毒,这语气,难不成还打算自己原地给他磕一个,感谢他给自己下毒? “怎么不吃呢?”齐云霄声音温润清朗,说话时身子微微往前倾,离苏芷落的距离更近了几分。 一股磅礴强势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这让苏芷落无可适从! 她下意识想要挪移身子,往边上侧一侧,还未动就被齐云霄按着肩膀,他眸光清冷深邃:“该不会是想让为夫喂你吃吧?” 明明是暧昧的话,可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时,令人感到惊恐,后脊发麻。 苏芷落将玉瓶收了下来,先前就已经被他给摆了一道,若要是还会上当受骗,那她还真是蠢到家了! “晌午吃了点药,我怕药性相克,回头再把自己冲克死了,留着晚上吃吧。” 她说完了这番话后,趁其不备迅速从桌前站起身来。 齐云霄不傻,自然看得出苏芷落是有意在提防自己。 不过,让苏芷落感到意外的是,他竟没有霸道强势的逼迫自己吃药。 姑且算他还有点良知! “先前楚然说——水寒狱,那是什么人?他们又是做什么的?”苏芷落漫步朝着梳妆台的方向走去,她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梳子,慢悠悠的梳了梳发髻,温声问道。 齐云霄单手扶额,动作仪态慵懒的看着她,“那日楚然解释的还不够明显么,还要问为夫,为夫也没接触过水寒狱,怎会知晓他们是什么人?” “若是昨儿我没看错,吟风也跟着一道上了船,夫君还真是厉害呢,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想要安排人手上太子的船都如此轻而易举,得亏你不是水寒狱的人。”苏芷落打趣儿般的回了一句。 她透过铜镜朝着身后男人方向看了去。 齐云霄英朗剑眉微挑,看她的眼神也耐人寻味。 “时候不早了,待会我还要出门一趟,帮我施针。”他的语气听上去更像是吩咐。 苏芷落试探的开了口,“诊金?” 听闻此言,齐云霄竟抬手坐直了身子,大言不惭的回了一句:“夫人看来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方才不是已经给了你了?” 呵…… 她早就猜到了,齐云霄是真的狗。 如此看来,日后她是休想从狗男人的手里捞钱了。 不过,这可一点都难不倒苏芷落。 施针的过程越发的娴熟,他们二人配合度极高。 到底齐云霄是练家子出身,他可以利用自己先天内力浑厚的优势,配合着苏芷落对穴位解毒,将上涌的毒液往外泻出。 寻常人许是得要一年两年,才能除根。 这般看来,他大致不出半年便能将体内毒素全泻,回头再做调养,不出三两年,恢复常人不算什么难事。 “笃笃笃。” 苏芷落方才将银针收拾起来,便听到了外面一阵敲门声响起。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门外响起长安的声音。 苏芷落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她拉开门栓打开门,下意识地抬眸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天色渐晚,这个点,他要出门去?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能做什么好事? 不过…… 她跟齐云霄打交道这么久了,自然也明白有些道理,有些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也不必知道。 “解药,明早来取。”齐云霄拉拢衣衫,轻飘飘落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快速起身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趁着这个节骨眼上,苏芷落赶忙说道,“家里有些药物不全,待会我还得出去采买一趟。” 他没有做出回应,否决,亦或者是同意。 不说话,苏芷落便当他是应允了。 十五一轮明月高悬于半空,长街小巷上漾着小吃零嘴儿的香气儿,还掺杂着阵阵清雅的桂花香。 还不到八月十五呢,卖桂花糕的小贩儿可就出来了。 苏芷落馋的紧,即便国公府上也不缺厨子,做的饭菜如今也尚可。 比起来外头这些不起眼的路边摊,她觉得,多少还是或缺了点人间烟火气,她不喜欢。 “小姐,您要的桂花糕。”小桃喜笑颜开的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