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霄冷着一张脸对郑汝叱问道。 旁人看来,齐云霄这少主年少护妻,情真意切。 作为当事人,苏芷落的后脊冷汗习习…… 狗男人该不会又要拿自己当枪使吧? 她下意识地窥瞄了一眼边上齐国公的脸色,阴沉透着寒意,正面露狐疑的上下打量着齐云霄,不苟言笑。 “霄儿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是为母蓄意设计,天地良心,这么多年来我膝下无子一向待你如亲生一般,日月可鉴,我何时对你们父子藏匿过祸心!”郑汝一只手护在心口,故作一副痛心疾首之态。 一股腥风血雨要来临,众人都嗅到了丝丝异状。 否则,郑汝也不会此刻拿着以往种种恩情来说事。 其目的么,不就是想先发制人,道德绑架! “我深知母亲菩萨心肠,所以更该此时道出实情,莫要母亲一错再错下去。”齐云霄拍了拍掌,冷睨了身后一眼。 长安带着一众人快步进门来,他们手中还捧着账本。 足足三百多本账薄…… 这些远要比当时郑汝拿给苏芷落的还要多!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自己和郑汝,国公府上种种一切都在齐云霄的算计之中? 当初他布局安排让自己掌管内宅,就是为了今日? “一万三千多两银,这么大的窟窿,可并非是落儿掌管内宅三几日就能闹出的动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母亲这么多年来待人宽厚仁慈,才是故意助长了这帮余孽私下里肆意妄为!”齐云霄一声高呵,他眯起了厉眸,眼神深邃的打量着郑汝。 妙啊。 在郑汝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齐云霄直接怼脸开大。 此时,齐国公一只手重力的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方才手中紧握着还在玩弄的那枚玉貔貅也啪嗒摔落在地。 可惜了,如此精美的雕工却毁在了顷刻之间。 齐国公一阵猛咳,他怒目瞪睛的看着郑汝:“霄儿,你,你方才说,多少钱?” “回禀父亲,一万三千七百六十二两银,账房旧账已然查验核明,具体详细这些账目哪里对不上的地方,恐怕就要问管家和母亲了。”齐云霄双手抱拳行礼高举过顶。 下一刹…… 齐国公一口老血喷在了地上,他俩眼一黑,身子直挺挺的朝着后面仰了过去。 苏芷落诚惶诚恐的看着四周,她担心的紧! 自己又不会什么武宗绝学来傍身,郑汝的人早已经在国公府上盘根错节扎根多年,这会子齐云霄想要把郑汝连根拔起…… 郑汝手腕了得,也不是傻子,能不做绝境打算? 万一进来个杀手刺客,她可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托付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苏芷落一只手紧攥着银针,环视着四周,时刻为保全自己小命另做打算准备。 “父亲!”齐云霄疾步如飞般的快冲上前去,他一把将老齐国公给搀扶起来。 齐国公拼尽了全力,用着最后一口气声嘶力竭般的吼道,“查,查下去,一定给为服查的明明白白的!” 说罢,齐国公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老爷,老爷您没事儿吧!”郑汝扑倒在齐国公的怀中,哭的好似泪人儿。 她的眼泪是真的,至于是不是情真意切,那就难说。 担忧恐惧自己东窗事发,现下她在国公府上最大的靠山,齐国公也晕了过去。 这么多年来,郑汝最是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传郎中,再差人速速进宫去请御医!”齐云霄淡定从容,却又冷声厉色的对 苏芷落只能站在边上充当个花瓶,如此‘立功’机会,她才不会主动上去要求救人。 国公府的浑水太深,她可不是个圣母。 一步错,步步错,自己已经这般小心翼翼却还是落为了旁人棋子。 “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这么多年自诩管家有方,对待下人如同家人一般亲厚,可正是因为妾身这般愚痴酿成了大祸,只要老爷好好的,妾身甘愿自行了断以死恕罪!”郑汝紧紧地抱着齐国公的胳膊。 面若菩萨,心如蛇蝎。 大致说的便是郑汝这样的妇人吧。 齐云霄没有说话,他命人先将齐国公给抬去了卧房,也更是没有主动开口央请苏芷落来帮他救治。 正是此举,才又引起了苏芷落的遐想连连…… 难道这逆子并不想让他的渣爹好起来? “时候也不早了,你先下去歇息吧,御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