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事太多,你暴露了,我们暴露了。” 耙子吃惊道:“不可能啊!” 沈朴说:“上级肯定找过我们。” 耙子不相信:“你咋知道?” 沈朴说:“不好讲,我想不透,没有暴露最好,如果暴露,我们不能动。” 耙子说:“是我拖累的?” 沈朴说:“可能从你进监狱的时候。” 耙子急了:“我打听过,监狱的人说的,米瞎子就那德性,没事找事,流氓一个,他又不是头一回打架,欺负外地人。” 沈朴说:“以前可能,鬼子占领我们县,米瞎子那有心情打架。” 耙子说:“就算敌人利用我,他们咋知道我找上你。” 沈朴说:“就这个我不明白。” 沈素素说:“我明白。” 沈素素进入富贵酱园是庄越走的一步险棋,险在已方,一旦露出破绽,秘密营地和队员全部暴露。当时所有队员一致反对,庄越固执己见,沈素素忍辱负重的历程外人无法体会。 现在酱园有了两个帮手,沈素素卖货,贺小田出力,耙子外出大半天不见人影。沈朴最清闲,吃饭时让贺小田陪他喝酒,沈素素将酒温热送到后院,两杯烧酒下肚,话匣子打开总有聊不完的话,酒最能拉近感情。两人越聊越投机,酒酣耳热之际。贺小田说:“告诉你个秘密,我是共产党,来找人接头。” 沈朴喊道:“我也是,可等到你啦。” 嘘,贺小田示意别大声:“同志,我早看出你与众不同,可找到你了,我给你过提示,为什么不承认?” 沈朴说:“耙子在场不方便,我跟上级失去联系,一直在等上级来人。” 贺小田问:“难道耙子不是我们的同志?” 沈朴说:“不是,我不可能把我的身份告诉外人,不过,他好像对我有戒心。” 贺小田说:“哦,怎么讲?” 沈朴说:“咳,一言难尽,一句话说不清,人心隔肚皮嘛,我跑交通,单线联系,怎么可能吐露身份。” 贺小田问:“你俩如何碰到一起的?” 沈朴说:“以前做生意认识的,帮我带过货,相隔两县,平日没啥交往,都是我来这边见他,算不上朋友。本来想发展他,据我观察,这人头脑简单,不适合做交通。前些日子他路过高岭找我叙旧,出门跟人打架被抓进监狱,出狱又来找我。那时我有伤在身,正需要照顾,一来二去才成为朋友。高岭实在过不下去,他带我来这边,人嘛,总得混口饭。” 贺小田说:“我找的不是你,那人叫简东策,火车站调度。” 沈朴问:“接上线了?” 贺小田说:“耙子说简东策死了,我还没调查,应该不假。眼下不宜多讲,你把我的身份告诉耙子。” 沈朴不解:“为啥。” 贺小田说:“一个屋檐下,时间长了隐瞒不住,容易出事。如果他守本分,决不会出卖我,他要有想法,请他离开,这个酱园就是你的新起点,我准备建立秘密联络点,这里最合适。” 同志,等我的好消息,贺小田表态,尽快将情况向上级汇报,争取早日归队,沈朴紧紧握住贺小田的手,终于找到组织啦。 沈朴决定留下贺小田,算酱园雇佣的伙计,耙子没话说,带他去维持会登记。从维持会出来,贺小田提出四出走走熟悉地形,大街没什么可熟悉的,耙子专走小巷,贺小田显得兴奋。 耙子说:沈哥说你是共产党?” 贺小田说:“我是!” 耙子说:“我也是。” 唐小田停住脚步,表情有点蒙圈:“你确定?” 耙子说:“这事那敢胡说,我的上级是牛武。那天见你杀汉奸,认定你是我的同志,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挑明。“ 贺小田惊喜道:“牛武,听说过,他在哪儿?” 耙子说:“我也想知道,联系不上。” 贺小田严肃道:“为什么不告诉沈同志,他也是党员,他和你有什么不能讲的?” 轮到耙子吃惊:“他也是,谁告诉你的?” 贺小田说:“他亲口承认的,本来想发展你,觉得你为人轻浮,不适合加入。” 耙子一拍大腿:“这话说的,我还想发展他呢,他走南闯北见识比我广,但是组织上不同意,江湖习气严重。” 贺小田问:“你为什么去高岭找他?” 耙子环顾左右:“我奉牛武的命令去高岭取情报,接头人不在家,可能转移去后方也可能遇害。满大街鬼子汉奸,行动不方便,只能找沈哥了解情况,没想到他受伤成了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