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没有发生。蔡兴祖继续经营赌场,虽然裴大已经摊牌,他无计可施,因为皮六的处境正如裴大所言,一动也不能动,死人一样任凭摆布。 祝家年只挂个名,警察局没他的办公室,平日守在杂货铺。上任首先巡查赌场,上手玩几把,彼此都是熟人少不了客套客套,关系反而比以往更亲近。蔡兴祖见他跟见了财神爷一般,孙子样伺候。祝家年告诉蔡兴祖,留一间客房,包租。 蔡兴祖有苦说不出,跟皮六通过气,让皮六拿个主意,皮六只说了一个字,忍。 这天,赌场来了位不速之客,三齐镇镇长高天良。办完公事住下,吃饱喝足醉熏熏的来赌场消遣。蔡兴祖从房间出来,看一眼便转身走开,两人假装不认识。 借着酒劲,高天良上了赌桌玩的高兴,运气欠佳连输数把,酒劲上头,一下吐到赌桌,顺势把桌子掀翻,弄的臭气熏天。 蔡兴祖吩咐手下把高天良抬到后面客房醒酒,亲自动手清理污垢。蔡兴祖发话,给受到骚扰的客人补发筹码,输赢算到赌场账上,此举引来赌客怒赞,蔡大爷气派。 三言两语平息了小小的不愉快,蔡兴祖走到后面看望高天良,这么大的动静,回避只能引起别人猜疑。 高天良满脸通红,爬在床上朝地下呕吐,蔡兴祖让手下去打盆凉水,喊苦婆子弄些煤灰把地面铺垫,站在门口等他吐完。 高天良真的喝多了,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他来县里没见到皮六,因为皮六的门口留下危险的暗记。 半晌,屋里收拾停当,高天良睁开眼:“出事了?” 蔡兴祖面朝门口:“走风了。” “谁?” “裴大。” “听说过,是个角色,老大的意思?” “走不成,盯的紧。” “你呢?” “我一走,他必死。” “裴大?” “是他。” “干掉!” “不容易,你我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厉害。” “猪脑子。” 高天良流露一丝惊讶:“有暗桩?” “嗯,我们把话挑明了。” “引我出来。” 蔡兴祖叹气:“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要的不是你,你不该来的。” 有人朝这边走来,蔡兴祖端起地上的盆,一盆凉水朝高天良兜头浇去。高天良把眼一闭,装起死狗,祝家年出现在门外,他心计颇深,在赌场派了暗探,他的堂弟。堂弟脑子有病,少一根弦,执行命令倒是一丝不苟,拿一点小钱下小注,不显山不露水。 高天良呕吐时,堂弟觉得有趣,悄悄溜走回到杂货铺,实际他待腻了借机回去睡觉。不料,祝家年上了心,马上赶来查看。 “听说有人搞事情,要不要我把人带走。” “没啥,等他赔钱吧,敢砸我场子,活腻了。” 听到有人说话,高天良“啊”了一声翻滚下床,不停的打喷嚏。 蔡兴祖高喊:“来人。” 院门跑来两个看场子的家伙, “看住,醒了让他赔钱。”蔡兴祖转身就走。 祝家年跟出来:“啥人?” 蔡兴祖说:“醒了再说吧,让祝局长受惊,赌场经常有这种事,您玩您的。” “需要帮忙招呼一声。”撂下一句客气话,祝家年直接去了侦缉队。 祝家年离开杂货铺去赌场的时候,杂货铺外面来了三个人,庄越,木匠,蔡小东。 游击队进入湿地,隐蔽在芦苇深处,日军不可能进去扫荡,只能加强铁路以南的防御,抽调各地伪军建立几十个了望台,准备把游击队困死。 庄越只待了三天便摸了出来,带着木匠、樊不离、郑秋水、赵志敏四人在八家坟见到了蔡小东。蔡小东带来两个坏消息和一封密信。 蒋风成殉难,百马失守,庄越愣怔了好一阵,久久不语。 百马沦陷,三齐镇的日军可以腾出手专门对付山里的根据地,那里有许多逃难的老百姓,面临的困难越来越大,百马可以绕到鬼山侧后方,必须尽早做出部署。他命令郑秋水和樊不离立刻回山,赵志敏回秘密营地通知苏槐明。 庄越和木匠化装成芦席贩子,挑起担子从北门进入县城再奔西门里,找到那个杂货铺的巷子,蔡小东已经到了,做了个手势,就是这里。 担子放到门外,庄越走进铺子:“掌柜的,收芦席吗?” 堂弟说:“不收。” 庄越说:“价钱不贵,您这铺子货不多,正好把我的货搁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