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璋送凌江玥回家的行为确实刺激到了凌江聿。 他看着妹妹从俞璋车里下来,笑吟吟和对方聊着天,笑声比面对他的时候明显太多。 走近了,还能听见他们在说要一起参加什么活动的事,说到最后,凌江玥叫了俞璋一声哥。 然后转过来面对他,笑容一下收起一半,也叫他:“哥。” 相同的称呼,把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提到了和他一样的地位,凌江聿觉得自己血都冷了,看向俞璋的眼神装着针一样。 表面上还要维持礼貌教养,接过妹妹的行李箱,对俞璋客气说:“麻烦你了。” 然后拢着凌江玥的肩膀带她往回走,温声问:“怎么回来也不给我打电话?司机一直空着,随时准备来接你。” 俞璋像看不见他的嫌恶,还跟凌江玥招手约定:“那过两天我来找你。” 凌江玥扭头答应:“好,我最近都在家。” 凌江聿不出声,带着她走进家门,推开门时不经意似的问:“你们怎么会碰到一起?” 她边换鞋边随口说:“他送人到机场,正好看见我在出站口站着。” “那怎么不给家里打电话?”凌江聿还是忍不住问,“昨天通话的时候你说暂时不回来,我还想着今天飞云南一趟去找你。” 他现在这个时间点还在家里待着,就是打算先回来带点东西。 凌江玥沉默。 她为什么突然回来?因为中途被蔺峥那人甩下了。 这不好说,说出来像告状一样,她怎么会向凌江聿告状呢。让他自己去查吧,自己得出的结果,作用更明显。 “没什么,就是突然没事了就回来了,”她含糊解释,走出玄关的小走廊,走进客厅里,和在指导保姆准备午饭的庄玫撞上。 庄玫看见她,先是一愣,接着脱口而出问:“你怎么回来了?” 凌江玥打招呼的动作顿住,什么也没说,转身上楼。 凌江聿按着鼻梁骨,沉声无奈叫了声:“妈。江玥回来不是正常的吗?” 庄玫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歧义,看着匆匆逃上楼的纤细背影,皱着眉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前两天知道江玥被带去云南玩的事,还责怪儿子不和他们商量,这两天好不容易被劝得不插手江玥的事了,以为她要在外面多玩个几天,没想到突然看见她回来,就顺嘴问了一句。 嘴上说着不是那个意思,但女儿闷着头转身就走的态度还是影响到了她心情。 庄玫让保姆离开,坐在沙发上生气。 “我知道我说得不对,但是哪有她这样的?回来后对着我没有一个笑脸就算了,我们小心翼翼照顾她的情绪,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要被甩脸色。难道家里相处的气氛就要一直这么压抑?” 愧疚总是有限度的,还特别容易被磨平,特别是对一个十年没有相处过,对彼此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的女儿,哪有父母一辈子愧疚女儿的? 凌江聿知道家里最近气氛冷淡,冷静劝解:“妈,江玥只是还不适应。” 庄玫心里不好受,叹口气提起房产的事:“你不是给她们两个都买了套江景房?要不然问问她要不要搬出去吧,我知道她在家里也绷着不好受。” 可能听俞太太的话,母女几个先分开一段时间会好点。远香近臭,到时候偶尔去看看她,说不定关系会修复得更快。 “不行,”凌江聿考虑的更多的是妹妹敏感的心思,“这像是在赶她出去,除非她自己提起,不然不要多说。” 庄玫重重拍一下沙发扶手,语气带上火:“那就一直这么僵着?她要是实在介意就让她下来说说想怎么办!” “或者干脆让江念尽快和宋延风结婚搬出去,给她个基金会的职位也让她忙起来!我这辈子可能就是没女儿缘,我自己搬到国外去度假不回来算了!” 越说越大声,凌江聿担心妹妹听见,加大声音沉沉叫她:“妈!她心里比谁都难受!” 其实谁不知道呢。 庄玫眼睛酸涩,沉默一会儿说:“还是得让她有事情做,之前她不想出去认识人,现在好点了,过几天不是宋培过寿?也带她去看看吧。” 凌江聿觉得那不是个最好的场合:“那天江念也会去,她和宋家的关系更近,到时候不……” 庄玫打断他:“你想两全其美,没那么容易。” 他陷入沉默半晌。 楼上。 凌江玥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牵着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不知道在笑谁。 听到客厅没声儿了,她盘腿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点击搜索关键词“己衣大裂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