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忍不住腹诽道:看看人家李世民,朱元璋!哪一个不是亲手打下来的天下?与其躲在自己的府邸中,感叹自己的手下没有将帅之才,还不如身披金甲,亲自上阵!
就宜王现在的家底儿,拿给朱元璋,真是做梦都能笑醒的程度,人家开局一个碗,开辟一场盛世王朝,你可倒好!到现在了还认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反贼,反贼懂吗?
人家高律是正统皇帝,当然可以端坐在金銮殿上,调兵遣将的来打你,随着昨夜那一场战斗的打响,你就是反贼了!不抓紧整合战斗力乘胜追击,难道还想躲在泰州和朝廷分庭抗礼吗?过了这个先机,全天下人就要对你群起而攻之了!
宜王自是听不到吴蔚的内心独白的,他思考片刻,觉得吴蔚说的很有道理,泰州偏远,适合做自己的战略后方,并不适合充当大本营,自己的确应该带兵北上,至少也要打下一座军事重镇之后,再稳坐中军,指挥千军万马。
“你说的不错,当务之急是先整合六县兵马,重新拿下清源县。”
“既然殿下已经想清楚了之后的战略方针,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且慢。”
“殿下还有何吩咐?”吴蔚客气地问了一句。
宜王勾了勾嘴角,说道:“本王听说你与清河县知县有故旧,而且关系不错?”
清河县知县正是张家村的张成,几年前张成还没登科之时,吴蔚,张水生,张成,他们三个一起卖过对联,之后张成还提出将自家的书籍借给吴蔚看,说起来二人也算是朋友。
不过在张成看来,吴蔚已经是个死人了。
吴蔚听懂了宜王的意思,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在思考另一件事情。
宜王见吴蔚沉默不语,只得吩咐道:“待本王修书一封,由你亲自到清河县走一趟,劝降张成,事成之后本王记你一功!”
别看宜王说的轻描淡写,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张成是经过科举,受了朝廷大印的梁朝知县,虽然在官员体系同,知县属末流,可那也是食君俸禄的官员!
宜王现在的身份是个反贼,还是一个暂时看不到什么造反成功希望的反贼,做这样一个人的使者,去劝降一个朝廷命官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抓了杀头,拿去献给朝廷,不仅可以表明忠君立场,还能以此邀功,升官加爵指日可待。
大概宜王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让吴蔚去试试和张成打打感情牌。
毕竟,如宜王这般精明的人,不可能不对毗邻六县的知县做调查,自然也知道张成是一块不好威逼利诱的硬骨头。
但吴蔚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躲到半山小院的家人朋友们。
当初把他们转移到清庐县半山小院,是为了避祸,可眼下泰州城门紧闭,唯有宜王府的兵马持令牌才能进出,若不趁着这次机会将他们接回泰州,一旦战事全面爆发,他们可能连吃喝都会成问题。
张家村那边吴
蔚虽然有几亩山田,后转送给了柱子,但是由于刚发过洪水,土地的墒情受损,吴蔚本打算让那几亩地荒几年的,连种粮都没留,就算战火席卷不到清庐县的荒山上,粮食也早晚有吃完的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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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愿意?”
“殿下不会只让我孤身前往吧?”
“那当然不会,本王会派一队兵马保护你,让你风风光光的过去,安全地回来。”
“若是劝降不成呢?”吴蔚问。
宜王负手而立,拇指上的那枚阳绿扳指被转动,悠悠道:“劝降不成,后面的事情就与你无关了。”
听懂了宜王的言下之意,吴蔚不免心头一沉,看来若是张成不肯降,定是凶多吉少了。
“我懂了,我愿意替殿下走这一趟。”
“好!”
……
宜王当场写了一封手书,封好信封后递给吴蔚,说道:“你且到外面候着,本王点一队兵马给你。”
“殿下,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殿下能够答应。”
“你说。”
“在回城的路上,经过清庐县的时候,我是否可以转个弯,顺路去接柳老夫人,等一众亲友回泰州?”
宜王轻笑一声,说道:“看来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先一步安排家人出城避祸去了?”
吴蔚也不隐瞒,如实答道:“我只是觉得萧盛此次,来者不善。我的那些亲友不比我,能住在距离王府不远的宅子里,万一有什么变故,他们很难自保。柳老夫人的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我便将她一同安置出城了。但我和三娘都是相信殿下一定会赢的,所以我们才放心留了下来。”
宜王摆了摆手,示意吴蔚出去,无所谓地说道:“你想去就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就好。”
“是!”
吴蔚来到了院内等候,过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才有侍卫奉宜王的命令来带吴蔚出府,宜王府门口立了一匹通体玄黑的高头大马,还有一匹枣红马。
“吴姑娘,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