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覃瀚用枪瞄着宁远途,大声呵斥! “放开他?我凭什么听你的?”宁远途冷笑一声,刀刃利落地划过宁骁的脖颈。 苍白的皮肤上,一道细细的血痕立现,血珠汇聚,顷刻间沿着脖颈滑落。 覃瀚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将手举了起来,大声呵斥,“放开他,不要一错再错!” “放下枪!”宁远途同样暴怒,双目血红。 眼看着他手上的刀又将划向宁骁的喉咙,覃瀚不能冒险,立刻松开手枪,将其扔在了地面上。 其余几名警察纷纷照做,宁远途很满意这种局面,目光飞掠四周,迅速做出判断,用刀尖抵着宁骁的脖子,一步一步朝公园边缘的方向退去。 他们每走一步,锋利的刀尖就会不可避免地刺破宁骁的皮肤。 覃瀚看得心惊胆战,又无可奈何,只得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公园有一大片树林,春寒料峭,树林里灰茫茫的一片,宁远途控制着宁骁,一头扎进树林之中。 “覃局,这片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容易被宁远途逃脱,怎么办?”一个警察在覃瀚身边担心道。 覃瀚的目光望向树林深处,咬着牙摆了摆手,“增加支援。” “是。” 宁远途天生方向感极佳,在树林里七拐八绕便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眼前豁然开朗,只需要越过前面那排低矮整齐的常青灌木,就可以离开公园,走到马路上去。 “看不出来叔叔对这一片地势很熟。”宁骁还有心思说笑。 “那是自然,对付你这样的人,值得我下工夫。”宁远途将刀尖收了回来。 计划杀宁骁的时候,宁远途调查了他所在的位置,并连夜将他陪护所在的医院附近走遍,最终选择了这个地方隐匿。 说起来这个位置离之前车祸爆炸的地点很近,没想到阴差阳错,兜兜转转的竟然又回到了这里,真是天意。 “叔叔是要放我走?” “刚夸完你,怎么就变得这么天真。”宁远途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针剂。 他打开针管外面写着一串英文字母的包装,宁骁一眼就认出,那是高浓度的心脏抑制剂。 “看在你我叔侄一场的份上,我不打算用血腥的方法送你走,”宁远途推了一下针管,排空里面的空气,“你放心,这个浓度很高,以你的身体素质,熬不了多久就会断气,也不会太难过的。” “那看来,我还要谢谢叔叔了?”宁骁浅浅一笑,撸起袖子递到了宁远途面前。 “上赶着送死,倒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活得这么不耐烦了?” 宁远途冷笑着抓过他的手臂,针管直直地朝他手臂扎去。 “对,既然人总归会死,还是死得其所比较值。”宁骁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宁远途察觉到不对,针尖在离他皮肤只有半寸的地方堪堪停了下来。 “什么意思?”宁远途脸色阴沉。 “我还以为叔叔是聪明人,”宁骁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杀我就像踩死蚂蚁一样简单,可是你杀了我,宁氏集团也就彻底和你无缘了。” 宁远途一凛。 那些警察已经知道他的存在,如果宁骁死了,同她他不了干系,恐怕下半辈子都要在追捕中度过,还如何占有宁氏集团。 他一心只顾着帮孟亚丽除掉宁骁,帮助她获取宁骁身上巨额的财产,用作挽救集团的资金。却忘了如果宁骁在这个时候死在他手上,莫说是宁氏集团,恐怕连自由的活着都是奢望。 他所做的一切,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自己的女人,儿子还有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将归宁远航所有! 他蹙紧眉头,死死地盯着宁骁。 看着他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面前,杀他,或者不杀他,成为了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算你狠,你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宁远途才艰难地做出了选择。 “想好了吗?”宁骁好心地问。 “别以为你会就这样平安无事,你的命是我的,你给我等着,我稍后来取。” 宁远途赤红的目光里写满的贪婪和杀意,志在必得。 宁骁撂下手臂,缓慢淡定地整理衣袖,什么都没说,沿着原路朝树林外面走去。 宁远途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好几次攥紧手中的针管,最终颓然放下。 远处传来了尖锐的警笛声,宁远途整理好衣帽,迅速越过灌木丛,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扬长而去。 简悠站在树枝上,向远处张望,眼看着那辆车越行越远,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