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悠吓了一跳,汗毛都竖了起来。慌忙起身,却不防被他搭在腰间的手臂按回床上。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后背紧贴着他光裸的胸膛,温热的触感简直就像一团火,炙烤得她透不过气。 他他他,他不是从来不会留下过夜的吗? 此“地”不宜久留,简悠挣扎着想要起身。 他却不放她,箍得更紧,含混低语,“别乱动。” 简悠:“……” 记得曾听宁家的佣人说过,宁骁这个人脾气古怪得很,并且有时十分暴虐。有一次他在书房午休,新来的佣人不小心打扰到了他,宁骁拿起手边的茶杯就丢了出去,砸在那人的脸上,顿时血肉模糊。 不管这传言可信度高不高,简悠清楚地知道,他的的确确是个危险的男人。她一向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真的老老实实躺好不再乱动了。 简悠闭上眼睛,试图睡觉。她一向心思轻盈,不爱多想,不知不觉便困意袭来。他的呼吸温热绵长,带着他独有的,带着草药味的清洌气息,一下下轻轻扫在她耳边,酥酥痒痒。 她抬手拂了拂耳畔,又不耐烦地蹭了蹭,不知怎么,感觉周身温度好像正在持续升高,热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她不自然地动了动,试图离开桎梏。身后的男人忽然沉沉地哼了一声,吓得她立刻不敢再动了。 时候还早,窗外鸟鸣吵闹,还是没抵过她身体的疲惫,再加上男人的怀抱真的很暖,简悠竟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旁边是空的,她四下看了一圈,见宁骁已经不在房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上午八点,根据以往经验,这个时间的宁骁应该早就离开宁园了。 她舒了口气,畅快地伸了个懒腰。 昨晚战况激烈,她的内衣不知道被扔到了房间的哪个角落。反正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索性用被子简单裹住身体便下床去找,好不容易在单人沙发后面找到,正要弯腰去拿,身中的丝绸被忽然滑落。 她慌忙去捞,却发现拉不动。 “呵……”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宁骁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穿着外出的灰蓝色西装,没戴眼镜,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而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脚底下踩着的,正是丝绸被的一角。 本想像应付那些主动想爬上他床的女人那样逗弄她几句,可看到她强装镇定遮掩身体的样子,宁骁心里无端涌起一股闷燥。 没了兴致,又不想再看见她,他转身离开。 听着房门咔嚓阖上,简悠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吁了出来。 她算是看明白了,宁骁就是故意整她,让她难堪。无所谓,他们各取所需,一年之后,互不相欠。 仔仔细细地洗了澡,穿好衣服下楼时已经过了上午十点。这个时间宁园的佣人已经开始准备午餐,简悠知道宁园的每一个佣人都看不起她,不想自取其辱,便准备离开宁园,去外面填饱肚子。 谁知刚下楼就看到宁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管会不会把衣服压出褶皱,十分懒散地歪斜着。听到动静,他放下手机朝她看去。 她依然穿着昨天那一身乏善可陈的衣服,白色的长袖体恤和穿掉色的水磨蓝牛仔裤,不知怎么,宁骁忽然联想到那 “咳咳,”他屈指掩在唇边,轻咳一声。 这下简悠没法装看不见了,只得绕到沙发旁,跟他打了个招呼,“早啊。” “去哪?” “吃饭。” “……” 宁骁都觉得这对话毫无营养,好像昨天跟他抵死缠绵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他有些不满,却还是提醒道,“餐厅为你留了早饭,去吃吧。” 简悠挑眉,嘟哝了一句,“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不客气,直接拐向了小餐厅。 与举办家宴的中餐厅不一样,小餐厅指的西式餐厅,宽敞明亮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套长餐桌,住在宁园几口人平时都只在这里用餐。 她刚坐下,佣人刘妈就给她端上来牛奶和几片吐司面包,还有一盘沙拉。 看到刘妈那强忍着翻白眼冲动的嘴脸,简悠直觉这些食物没法吃。她那样讨厌自己,谁知道有没有额外给自己的早餐加料呢? 于是故意不满道,“就这些啊?我可不爱吃,有没有豆浆油条包子和小菜?” 忍了许久的白眼到底翻了出来,刘妈抽筋似的挤出一个微笑,“对不起少夫人,宁园没有人喜欢吃这些东西。” “哦?看来刘妈并没有把我当成是宁家人啊。”简悠阴阳怪气一通,也不多留,起身离开。她实在太饿了,没心情跟无关紧要的人周旋,赶紧出门觅食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