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大浴缸正对着外面的一片山峦,白色的帷幔扬起风与涟漪。 贺则也放好了水,试了试水温,褪去了江晚的衣裙,和她一起共浴爱河,两个人对立而坐,看着远方的夜空。 “我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和你这么平静地相处在一起。” 有时候贺则也醒来都分不清梦与现实,从江晚签了那份协议的那天开始,江晚就把他放在了自己的敌对面。 强迫她和景文分开,断了江城的生路,让他卖妹求荣,贺家所有人都尊称她“太太,”她却只想逃,逃出贺家,去回到原有的生活。 “我自己也没想到。” 江晚说的是实话,直到她回到贺家的前两个月,她都很抗拒,仍然想尽一切办法来逃开,可当她再回看在贺家的那一年,贺则也待她不薄,现在对她的家人亦是。 “明天睡到自然醒,再带你们出去逛逛。” 暖风吹进屋子里,贺则也觉得自己人生的那一处缺角,终于安稳地把江晚放在里面,来弥补过去两个人的误解。 第二天江晚起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早已经高高挂起。 “起来了?” 贺则也就算出了门,还是会亲手给江晚准备早餐,蕊儿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一边等着了。 “等会去曼谷市区逛逛。” “好,你安排就好。” “随行会有医生的,不舒服的话随时跟我说。” “不会,段医生配的药,一直在吃,好很多了。” 贺则也抬手擦掉了她嘴角遗留的椰奶,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舔干净。 “那就好,一会你去做个美容,我去处理点事情。” 江晚没有多问,乖巧地点了点头,阿威上前来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随后眉头皱了皱,点了点头。 东南亚常年温热,曼谷的街头人龙混杂,刚进入市区就看到车子堵成了狗。 蕊儿掀开车窗帘,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窗外,指着高楼问来问去,贺则也一一耐心地为她解答着。 “爸爸,那一栋是你的吗?” 远处一处还没有竣工的大楼,上面挂着大大的“H,”蕊儿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贺家集团的LOGO。 “是啊,那栋是爸爸的,以后那上面会有一个高级酒店,蕊儿要是喜欢,爸爸给你在上面建个游乐场好吗?” “哎,你这么惯着她,她以后长大了怎么办?” 江晚对贺则也这种拼命拿钱砸,说什么是什么的教育观点一直不太喜欢,总觉得这样容易让小孩子养成骄纵的性格。 “反正以后都是你们的,她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弄到。” “她还那么小,你这么惯着她,她以后万一有什么得不到的,那不就开始无理取闹了?” “蕊儿不会的,她很乖,很听话。” 江晚出来似乎渐渐从之前流产的事情走出来了,贺则也也终于放下了些心来,车子还堵在路上,他的手机响起来,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他挂断了。 又打,他还是挂断了。 那个电话还在打,贺则也接起来,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 “哪位?” “贺爷,是我。” 贺则也脸色变了,从刚才家庭的温馨里抽出了身。 “怎么是你?什么事?” “听说你来泰国了,我想见见你可以吗?” “不可以。” 贺则也粗暴地就把电话挂断了,随后把电话拉黑了。 “谁啊?” “温雅。” 江晚的脸色微变,她原本都快忘记了这个人了,只记得她在努力模仿自己的神态,语气,恨不得一比一复制自己。 “她之前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我肯定是容不下这样的人。” “那你和她......” “我和她从来没有做过越轨的事,就算曾经我因为她某些方面有些像你对她高看一眼,但她也不是你,我不是瞎子。” 江晚在温雅在的时候,是动摇过的,尤其她好像在贺则也的身边很独特的样子,确实和谢韵韵之类的人不太一样。 “之前她发过一张朋友圈,故意露出了一条你的领带。” 贺则也放下了车帘,看着有些吃味的江晚,问她。 “我要是真的有什么,你觉得我会让你知道吗?” 贺则也是这么一个谨慎的人,每天无数的人都盼着大厦倾倒,怎么可能会故意留给一个